她好像明白了,為什么當時緣一先生會在抱起炭吉的孩子時,能夠從那孩子的笑容中得到救贖,或許是在無意中窺見了這份平凡的偉大。
灶門家創造了奇跡啊。
回過神來后,寧寧忽然注意到了什么。
“……”
方才,山里似乎出現了一些討厭的氣息。
這樣想著,寧寧對屋里那邊的人們說道。
“我要走了。”她微微彎腰鞠躬,表示,“很抱歉,如今暫時無法答謝你們的照顧,改日我會帶謝禮再次登門。”
“哎——”葵枝正想叫住她。
可是寧寧說完后,還不待對方說點什么,身影就已經消失在黑夜中。
……
玉壺正在逃跑。
這是他自成為鬼之后,第一次產生出滅頂之災就在眼前的危機感。
腦海中,那位大人的聲音正在瘋狂叫囂著。
對于日之呼吸已經如同本能般印入骨髓的恐懼,讓無慘大人僅僅只是,都會陷入驚懼不安之中。
無慘大人在一年前差點死去。
當時除了曾被無慘大人賞賜過更多血液的上弦外,包括下弦在內的鬼們全都當下暴斃。
而上弦的鬼們,因為無慘大人將自身意志轉移到他們體內鬼血的細胞中,所以才活了下來。
如今,為了重鑄那位大人的血肉,上弦們正在積極尋求辦法。
玉壺今晚來到這座山是想尋找材料,為了給那位大人重鑄血肉,搜集足夠的素材是必不可少的。
然而沒想到的是,在他發現這山里有一戶人家,正打算過去把他們收集為材料的時候,忽然,他在黑夜中看到赫刀。
燃燒的赫刀,即便相隔百米之外,都能看見那亮光。
緊接著幾乎同一時刻。
腦海中就響起無慘大人催促他逃跑的聲音。
玉壺不假思索的遵循那位大人的命令,立即掉頭就跑。
他跑得很快。
然而。
“看來,是你沒錯了。”
忽然間,耳邊還是聽見一道有些飄渺的聲音。
緊接著,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從他頭頂上只后空翻的姿態閃現到他面前。
一雙霧紫色的眼眸與他對視上。
五之型·火車
赫刀的刀刃與脖子相觸的瞬間,玉壺久違的感受到屬于陽光的炙熱。
玉壺死掉了。
在玉壺的頭顱被砍下的一刻,其余的上弦們都有所感應。
他們體內無慘大人的血液因不而躁動著。
某個富麗堂皇的和室里。
“好可憐啊,玉壺居然就這么死掉了。”童磨裝模作樣的掉兩滴眼淚,憐憫一下自己的同事。
另一邊。
“是個女人嗎。”猗窩座稍微皺眉。
他不殺女人也不吃女人,但這次的強者卻偏偏是個女性。
而在野外的某個地方,半天狗瑟縮在樹下:“好可怕、好可怕,我什么都沒做,不要來殺我啊。”
吉原一家名為京極屋的游郭里。
“哥哥!上五那個丑東西被解決掉了!是不是輪到我們晉升上去了?”
以及最后。
某個建筑物之中。
“……”
有個身著紫色蛇紋上衣和深色馬乘袴的典型武士裝束的背影,正坐在這個房屋內。
不可能。
因為他們身上都有著無慘賜予的鬼血,所以玉壺臨死前最后看到的畫面,在無慘細胞的共鳴下,出現在其他上弦們的腦海中。
耀眼的赫刀和日之呼吸法那絢麗的招式。
黑死牟漸漸握緊了拳頭。
不可能……應該……沒有人能夠……模仿你才對……緣一!
……
回到另一邊。
寧寧下山來到附近的小鎮。
夜晚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寧寧往衣襟內摸索了一下,沒有摸到錢幣或者荷包,看來如今除了這身衣物與佩刀外,的確是沒有其他值錢的物品了。
“……”
她想了想,最終,決定沿著鎮上的小河,來到一座橋的橋底下。
寧寧有預感自己不會在這個時空停留很久,所以,還是不要再與原本這個時空的家人繼續有更多牽扯比較好。
她打算在這個橋洞底下休憩等待天亮。
但現實似乎并不如她所愿。
有幾個喝了點酒,夜晚在鎮上閑逛的地痞注意到她。
“是和人私奔跑出來的大小姐嗎?”
這個年頭受到西方傳入的思想和文化的影響,不乏有大戶人家的大小姐不甘心像過去那樣接受家族安排的利益婚姻,試圖追求自由戀愛。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被騙了,對方沒來赴約吧?”
“不如讓我們來安慰你吧。”
幾個無所事事的地痞,看見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