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柱子慌忙下床,隨便穿了雙床邊的鞋子就往外跑。
柱子嫂也跟著下床去看孩子,結(jié)果腳一沾鞋臉綠了。
“楊柱子,你給老娘回來,你穿錯鞋了!”
楊柱子已經(jīng)跑到院子打開院門,聽到聲音沒往回跑,只揚聲喊了句,“錯就錯了,你趕緊哄孩子,我聽到孩子哭了。”
柱子嫂罵罵咧咧,“你這臭鞋誰要穿!回頭非得把你那雙汗腳洗掉一層皮不可!”
已經(jīng)跑出家門的楊柱子打了一個寒顫。
“這天也不冷啊?”楊柱子沒在意,甩頭就忘,腳步匆匆的跑到楊二郎家院門外,開始“砰砰砰”敲門。
“二郎,二郎……”
還在眾妙之門中的秦天聽到急切的敲門聲,面不改色。
“二郎,哮天這么久都沒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那一下打出問題來了,我們出去看看。”
楊二郎有些澀然,他竟然把哮天忘了。
“對,是得看看哮天怎么樣了。”
兩人當(dāng)即意識回歸身體。
然后,楊二郎就聽到了哮天那凄慘好似被如何虐待了的犬吠以及院子外急切的敲門聲和叫喊聲。
楊二郎在去開門和安慰哮天之間有些猶豫不決。
少年人的心思如此好懂,秦天嘆息。
“你去開門,我來安撫哮天。”
楊二郎果斷松了口氣,“好!”
目送少年出門的背影,等背影消失,秦天收回目光,盯著地上打滾的哮天。
“還是眾妙之門里的白毛看著好看。”
沉浸在傷心中的哮天瞬間豎起耳朵,沖著秦天狂吠。
“汪、汪汪汪!”還、還不是你嫌棄我的白毛在林子里不安全,不給我洗去黑漆樹染上的顏色!
哮天更悲憤了,離開了眾妙之門,它連說話都不行!
秦天抱臂垂眸,盯著哮天,似笑非笑,“冷靜了?冷靜了就閉嘴,你知不知道你之前的行為很擾民,沒聽到有人受不了來敲門了?”
哮天:“……”不就是哭得大聲了一點嘛,憑什么又教訓(xùn)我!
欺負(fù)狗,太欺負(fù)狗了!
第21章 被村人忌憚的二郎
“二郎,這大晚上的你在家做什么呢?聽著慘嚎怪滲人的。”
楊柱子眼睛往院子里瞅,沒瞅出個名堂來就直接問。
楊二郎面不改色的回:“沒做什么,就是起夜不小心踩到狗了。”
楊柱子才不相信,“那能嚎這么久?你一來開門就停了?”
“二郎啊,柱子哥知道,村里大家伙合起來騙你讓你心里不舒坦了,可你也不能因為這,就想不開左了性子!”
“我楊家村的人,沒有心思不好的,對妖獸,那也是干凈利落要殺就殺,折磨算是怎么回事!”
楊二郎被劈頭蓋臉的一頓訓(xùn),一臉莫名其妙。
少年人哪里能受委屈,心里當(dāng)即就有些不舒服,但想到是哮天的嚎叫才引起的誤會,硬邦邦解釋,“我沒有折磨妖獸!”
楊柱子明顯不信,“沒有能嚎那么慘?二郎,你不用騙我,柱子哥來也不是興師問罪的,只是怕你因為一時想不開壞了性子……”
楊二郎再是堅強,也還是個少年人,被誤會不被信任讓他十分憤怒。
“我說了,我沒有!柱子哥為什么不信?”
“柱子哥是不是覺得,我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因為爹娘那事心氣不順做出些出格的行為,才是正常的?”
楊柱子愕然,“二郎,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楊二郎死死盯著眼前熟悉的面孔,想要看清他的表情。
可微薄的月光沒能讓他看清楊柱子那張黑黝黝的臉上,是否有愧疚亦或者,堅定的懷疑。
憑什么,這么信誓旦旦的上門教訓(xùn)他!
明明,是村里的人一步步做的推手,現(xiàn)在,又是什么意思?
費盡心思培育他,又害怕他,何必呢!
楊二郎只感覺心臟那里,空落落的。
“柱子哥,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以前的楊二郎!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永遠不會變!”
說出這句話后,楊二郎只覺得精氣神都被抽走,再沒心思應(yīng)付楊柱子,寡淡開口,“很晚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楊柱子再是不敏銳,也察覺到楊二郎聲音中的一絲心灰意冷,當(dāng)即后背發(fā)寒。
手一把搭在即將關(guān)上的院門,想要去抓楊二郎的手,手即將搭在楊二郎手腕上前,又不知出于什么顧忌放棄,僵硬的懸空在楊二郎手腕上空,進退維谷。
楊二郎眼眸暗淡下來,心里很不是滋味。
“哐當(dāng)!”
身后的石屋中,發(fā)出聲響,將楊二郎從低落的情緒中解救出來。
他回頭,看到在月色下同樣黑黝黝的哮天,朝著他飛撲而來,義無反顧。
嘴角,忍不住上揚。
“汪汪汪!”救命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