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椅子上跌落,痛苦地捂著胸口,血液大量涌出,在他的身下匯聚成紅色的水洼。
店內開始混亂,戴芙大聲呼喚提摩西:“把他捆起來吊天花板上!”
跳蛛提摩西一個彈跳來到戴芙身邊,手腕上的蛛網發射器對準瓦倫持續噴射,直到把瓦倫捆成一個白白的繭。
瓦倫倒掉在天花板上,胸口的刀傷不斷溢出血液。
血液順著脖頸滑落至他的臉頰,慢慢流進了他的眼睛里。
他的視線穿過彌漫的血霧望向戴芙,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第34章
或許人就是這樣, 尤其是游走在生死邊緣的人,尤其抵對強大又危險的氣息。
瓦倫身受重傷,腦部充血, 但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直勾勾地盯住戴芙。
但是戴芙沒工夫管他,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原本在瓦倫身邊的中年男人在看到瓦倫被重傷后立馬閃到了一邊, 他鬼鬼祟祟地四下打量,趁著店內亂成一團之際立馬貓著腰往人群里鉆。
戴芙怎么可能讓他如意?她被子彈穿心一次,被炸彈炸了兩次,這次不廢掉他難消她心頭之恨。
怕自己沒有章法的胡亂揮刀會傷到無辜群眾, 她掏出魚叉槍瞄準了男人的腦袋。
男人的動作在她的瞄準鏡下變得緩慢又滑稽,他似有所感,緩緩轉頭看向戴芙,在看到魚叉槍時瞳孔漸漸放大。
他下意識抬起手, 握住什么東西想向她扔過來,但是戴芙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她利索地扣下扳機,魚叉便快速向著男人的腦袋射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支蝙蝠鏢射向魚叉,讓魚叉微微偏移了原先的行進軌道。而中年男人的手被突然出現在那里的馬龍握住,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噠”聲,男人的手腕被輕松折斷。
魚叉歪歪扭扭地扎向男人, 輕而易舉穿透了男人的大腿。男人痛苦地哀嚎聲響徹整個壽司店, 人們紛紛停下逃跑的動作, 驚慌地看向他。
理查德上前攔住戴芙, 他小聲說:“冷靜點,戴芙, 現在不是動手的好機會,這么多人在看著呢。警察馬上就到了,我們只要控制住他們,別讓他們逃跑就行。”
戴芙詫異地看他,“你報警了?什么時候?”
“他們剛進店我就報警了。戈登局長不是說我們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嗎?而且這不是小事,這是犯罪,當然應該交給警察來解決。”
戴芙想到這人的奧義是“叔叔罩我”,這個叔叔指的肯定就是警察。
真糟糕,她剛才差點就崩了男人的腦袋了。這個游戲非常注重法律,她要是動手了,那等下警察來帶走的就是她了。
可惜,她真的很想殺那個男人,她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刻骨銘心的疼痛。
她的身體仿佛還能回憶起心臟被擊穿和被爆炸吞噬的感覺,即使她的皮膚看起來光滑如初,但卻能感受到之前受過傷的肌肉在微微痙攣。
可是誰讓她還想繼續開店呢?要是她真的殺了人那接下來的游戲只能變成“逃離哥譚”。
她會跟所有哥譚的警察一同加入“極品飛車之逃離警察錦標賽”,然后因為沒有好車的加持被他們圍追堵截,最后鋃鐺入獄。
慘。
戴芙嘆了口氣,放下魚叉槍。
她還得給策劃發個郵件,這游戲不對勁,玩家覺得憋屈。
“嗤。”身后傳來一聲嗤笑,杰森站了出來諷刺道:“迪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乖寶寶。他的炸彈爆炸了兩次,這里的大部分人都死了兩次,這種痛苦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你幸運地躲了過去,所以才能在這里大言不慚地說依靠警方。
你捫心自問,警察真的有用嗎?他們真的來得及救大家嗎?他們有資格審判這個男人嗎?
不,他們沒有。誰都沒有資格,只有被爆炸傷害過的人才有。這里的大部分人都沒有了那段記憶,但是有一個人,她記得全部,也記得傷痛。”
他看向戴芙,“戴芙,只有你有這個權利決定他的生死。”
戴芙懵逼地看著杰森,“什么意思?你有讀檔的記憶嗎?”
“你管這個叫做讀檔嗎?嗯……仔細想想這確實很形象。”
杰森藍色的眼眸專注地看著她,眉頭緊皺,他握著卡里棍的手青筋暴起,眼底醞釀著風暴,但是卻又小心克制。
戴芙呆呆地看著他,不知為何,她似乎從他的眼里看到一絲傷痛和心疼。
她戴芙可是最尊貴最無敵的玩家,這個游戲中沒有任何人可以凌駕于她之上,她只要對這個游戲還感興趣,就能一直以戴芙的身份存在在這個世界中。
策劃都得把她的建議奉為圣旨,逐條滿足她的愿望,她有什么值得被心疼的地方?
他應該心疼他自己。他只是一個可憐的,任人擺布的npc,生死都不能由他自己控制,到了決定他命運的時刻,不管他多么努力都得走到他的既定結局中。
他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