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解決掉眼前這些守衛,怕是連宮門都難以進入。當初諸位封王進宮的時候,都被安排從居所最近的宮門進皇城。看來那個時候皇帝就有意分散封王們帶來的兵力。如今宮里頭一亂,各家兵士定然想著要營救自家的貴人,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馳援到其他宮門來。
莊瑟心急如焚,想著白邵雪也在宮中,并且他們入宮時絕無可能帶著兵器。皇帝既然設下陷阱,那么必有殺招……必須快速解決掉這些守衛,打開宮門,進去救人!
可不料,就在這時,宮門竟然開了,從里面跑出更多的守衛來。
莊瑟知道這是皇帝的拖延之計,不由咬牙,手中長槍舞得更快。好在這些人對上燕地將士,終究是棋差一招。嚴正英同樣救主心切,手下絕不留情。一時間宮門口血流成河,到處都是這幫少爺兵的尸首。
嚴正英見事態大穩,獰笑道:“就憑他們也想著要了咱們的命?!”
“進宮!”他高舉長槍,大聲喝道:“接應王爺!”
“是!”眾將士皆是熱血噴張。
嚴正英又道:“不要戀戰,皇帝還有皇都五大營的兵馬在手,接應到王爺之后速速撤離!”
他說完,當前一騎就沖入宮門,帶倒了不知多少繼續沖出來的守衛。
莊瑟自然不會落后,可等他跟著闖入皇宮,卻發現眼前一幕簡直猶如地獄一般。這宮中尚有很多太監宮女,這些人不會知道皇帝的籌謀,眼下宮中亂,宮外亂,他們都成了馬蹄下被傾軋的肉泥。
莊瑟心中一緊,再抬頭往深宮中看去,更見火光沖天,黑煙彌漫。這一片混亂之中,到處都是可以取人性命的東西。他焦急得四下張望,卻是壓根兒沒有看到白邵雪的一點影子。
他握緊手中長槍,再度加緊馬腹,直直沖著舉行宮宴的大殿那邊而去。
越往宮內走,那些守衛就越多,也不知道齊朗清到底放了多少人進來。莊瑟一邊清除障礙一邊往前,十分難捱,更是心中記掛白邵雪,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的暴躁。或許身上也挨了不少刀傷槍傷,可他像是根本不覺得痛一般。
而更為混亂的還在后面,隨著宮門一一被封王們的手下攻破,整個皇城中幾乎可以下餃子。莊瑟看見個身著華貴衣衫的貴人,因為這樣的雜亂,被生生沖散。這種情況下,若是被沖散了,還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才能重新相聚。
他也是這樣的狀態,本來是和燕地眾人一起沖進來的,但不知什么時候就因為各種各樣的情況被分散,如今的他就像是大海孤舟,想要找白邵雪是難的,想要和眾人匯合,更是難上加難。
這樣的事實讓他忍不住罵出聲來,不過也正是在這時候,忽然一只血手就抓住了他的馬籠頭。
莊瑟第一反應還以為是哪個皇家守衛,可定睛一看卻是面色慘白。因為這只血手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沈系。
莊瑟尚未跳下馬,就見沈系道:“快,去救小白,然后帶他走!”
這話讓莊瑟心中一凜。他的確心系白邵雪,可沈系同樣是王府貴人。他身為燕靈王屬下,絕不可能隨心所欲,明明遇見主子卻不搭救,又成了什么?!
他迅速伸手:“五公子,請上馬!”
沈系卻一把揮開他,竟是笑了:“我知道你著急小白。別看我這樣,卻也不全是我的血……小白厲害得很,沒有上過戰場也很是英勇,但到底還差一些……我還要去父親身邊。”
“莊瑟,這是命令。”沈系道:“小白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命令你先救他,帶他走!”
“此處并非只剩你一個將領,你別擔心,父親不會有事。”沈系拽住馬籠頭,使勁朝一個方向用力:“小白身陷戰局,就在那邊!”
沈系既然都說成這個樣子,莊瑟自然領命,當即縱馬而去。
也不過跑了一小段路,莊瑟就眼尖看到了白邵雪的身影。他今日進宮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外面是暗灰色的大氅。可如今大氅不知丟到了什么地方,一身月白長袍也被血染色,實在看著人心驚膽戰。
莊瑟不敢隨意呼喊,生怕讓他分神。只能選擇從外圍用馬蹄把那些守衛踢倒,這才到了白邵雪近前。
白邵雪一見他,就是驚喜:“莊瑟!”
莊瑟卻是無喜,更多的是后怕和擔憂。他一把拉扯住白邵雪的臂膀:“上馬!”
白邵雪信他,直到坐上馬背才道:“你為什么來救我?你是不是遇見了沈系?父親母親呢?!是不是他們都被接到?”
“我遇見了五公子。”莊瑟只要救了人,就完全不再戀戰,直接駕馬就往宮外沖:“是他的命令,要我先救你。”
“什么?!”白邵雪不可置信,他坐在莊瑟身后,一把扣住莊瑟肩膀道:“不行,咱們去找他們!”
可這話剛剛出口,白邵雪就是一怔。他清楚明白,來到皇都的不止莊瑟,還有燕靈王的心腹嚴正英。莊瑟能這么迅速就進入深宮,找到自己,一方面的確因為燕地士兵英武勇猛,另一方面恐怕是早有準備。那么這個在宮外的話事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