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邵雪向來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他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眼前之人不僅專門過來撞自己,還如此趾高氣昂,毫無風度素質。白邵雪倒也不至于和他爭吵起來,卻也在說話間帶了些硬氣:“憑什么給你道歉?”
他這話引得眼前人十分不爽,此人像是少有被人頂撞,即刻怒了:“你說什么?!如此貌丑,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走動?就應該殺了你才是!別臟了我的眼!”
這么狂?
白邵雪不由吃驚,他多見那些狂人說什么“打你”、“罵你”,卻沒見過有人能把殺人隨隨便便掛在嘴上的。
這讓他也不爽起來:“你是什么人?隨隨便便喊打喊殺,真以為自己神仙下凡?我看你才是面丑心丑,完全是丑到家了!過來專程撞我不說,還要我道歉,最后還說要殺我?”
說到最后,白邵雪恥笑他道:“別是得了什么癡心妄想的病癥,家里管不住,來大街上當瘋狗吧!”
白邵雪一看眼前這人,就知道他應該也是個有身份的,在這個時代,只要是有身份的人,即便罵人也都是較為文雅的。因此,這人肯定承受不住白邵雪一番“市井小人”的罵戰。并且,白邵雪也不是隨便就說出這段話的。他也是看此人身邊再無旁人,知道他就算找麻煩也是事后,不能現在真的把他怎么樣。
果然,這人聽到什么“癡心妄想”、“瘋狗”一類的詞,臉上就像別人踩了兩腳一樣難看。他鐵青著面容,一口氣差點沒勻上來,可居然不再繼續發怒,反而陰沉起來,像是看著一只蟲子一般,盯著白邵雪不放:“你,你很好,有種再說一遍。”
“你讓我說我就說嗎?”偏偏白邵雪最不吃這一套,還冷笑一聲:“你這是什么眼神,還真要生吞活剝了我?”
他說完,實在不想和這等瘋子糾纏,當下甩了手就要走。一邊邁步子還一邊想,本來今日就有點微微的不爽,還碰上這么個惡人,是不是有點悲催?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瘋子竟是不讓他走,一把就鉗住了他的胳膊,陰惻惻說道:“讓你走了嗎?”
還來?!
白邵雪一眼就瞪了過去:“我為什么不走,難道要在這里和你對罵?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他說著,狠狠往外扯自己的胳膊:“你給我放手!”
但白邵雪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而瘋子卻長得高大,力氣也是大得很。僅僅一只手就把白邵雪牽制,根本讓他掙脫不開。瘋子完全不搭理他,還問:“你是誰家的?遇上我,真不怕死?”
“你管得著么你!”直到這一刻,白邵雪才是真的帶上了怒意:“我說,放手!”此時天色昏沉,周邊也沒什么人,兩個人即便在這里爭執,其實鬧出的動靜并不大。白邵雪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種雞零狗碎的爛事兒,要不然傳到沈系耳朵里,他又要擔心自己。
眼前的人像是聽不懂人話,更像是不知道收斂,忽得猙獰一笑:“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少,你要是死,我得給你找個好死法!”
他這話出口一半,就硬生生把白邵雪往自己身邊一拽。他力道很大,白邵雪一時沒有防住,還當真被他拽了過去。之后,這人做出的事情,簡直讓白邵雪目瞪口呆。
因為他像是一條狗一樣,湊近白邵雪,還深深的吸了口氣:“嗯,好俗爛的桂花味兒,和你很搭。”
“遠遠的看,總覺得是個小美人,沒想到近前看卻是個丑八怪。”瘋子的話音都帶了幾分變態的感覺:“你這是欺……欺騙我,我想著,就用你這條爛命補償,也不是不可。”
這等近距離,白邵雪只覺得汗毛倒豎,惡心感噴涌而出,看眼前的人就像是世上最令人反胃的東西。而他說的話,讓白邵雪明白過來,難怪這貨要專門撞自己,原來是有不軌的惡心想法!
屈辱、反胃、盛怒,在這一刻齊齊聚集在白邵雪的腦海中,他覺得此人就是最卑賤的蛆蟲。而他也因此用另一只沒被鉗住的手狠狠甩在此人臉上!
這一巴掌下去,成功把眼前的瘋子打蒙了,連帶著禁錮住白邵雪的手都松了開來。白邵雪卻不蒙,他是真的有心要打:“滾,以后別讓我看見你,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瘋子下意識的捂著自己被打的那一半臉,目光甚至沒有去看白邵雪,而是盯著其他的地方。白邵雪見此更覺得無語和惡心,冷哼一聲之后,甩袖離開。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后,后面跟著的蕊心和忠瑞趕了上來,在經過瘋子的時候,蕊心說出了無心之言:“剛才少爺干嘛呢,你看清楚了嗎?”
“沒看清楚。”忠瑞搖了搖頭。
蕊心微微嘆氣:“是不是因為明日不能騎兵營不高興啦?”
“不知道。”忠瑞的確是個半天蹦不出來一句有用話的人,聽得蕊心頻頻皺眉:“哎,真是問你也白問,也不知道廚房今兒能不能做些好吃的來,少爺本來喝了藥胃口就不好……噯,五公子送來的芙蓉糕還有沒有……”
他們都沒太在意這個擦肩而過的人,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