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說就因為他看不爽路心寶對成延佳百依百順。
江齊霄現在依舊是個小心眼又陰暗到極致的人,他還是看不爽成延佳,但他只能忍耐,哪怕他還是希望路心寶的眼神只看他,還是希望路心寶只喜歡他一個人,還是想要路心寶的世界里只有他一個人。
他再也沒有任何資格,他是最被討厭的哪一個。他只能看著別人跟路心寶成為好朋友,而自己被厭惡、被冷眼想待。
要是路心寶像是愿意跟他普通同學愿意跟他講一句話,江齊霄都恐怕會喜極而泣。
“心寶,你渴不渴啊?”顧新雨挽著成延佳的胳膊,她四處張望著,“我想去找找附近有沒有地方買飲料。”
路心寶點了點頭,說道:“有點。”
一直沒有說話的江齊霄卻忽然打開了自己的書包,他把剛才飛機上拿了隨手塞進書包里的水,聽見路心寶的話一下子就把水拿出來遞過去。
路心寶抬頭看了他一眼,江齊霄有些緊張,他想趁機跟路心寶搭一個話,說自己書包里還背了很多東西,他記得路心寶以前把零食很快吃完了,他帶了很多記憶中路心寶喜歡吃的零食。
路心寶卻很快轉過了臉,拒絕道:“我不用。”
“謝了啊!”
顧新雨的聲音比路心寶還要快上那么一拍,她飛快地奪過江齊霄手中的水,“咔擦“一聲就利落地擰開蓋頭,“咕咚咕咚”地就喝了半瓶,喝完之后非常爽快地“哈”了一口氣,拍著江齊霄的肩膀道:
“看不出來啊江齊霄,你還有這么好的時候,謝謝了啊!”
江齊霄緊攥住拳頭,手臂上的青筋快要忍到爆了,怎么樣也沒有說出那句“不客氣”。他小氣到一瓶水也不想分給她喝,恨不得把蓋頭擰開,狠狠地往顧疏影地臉上潑。
“好了,同學們。”
分組的事情終于完成,老師站在一排的大巴車旁,開口說道:“大家排隊上車吧,我們先去酒店,大家先休息休息,下午再安排活動。”
兩兩一組位置,兩個女生肯定坐在一起講悄悄話,剩下的兩個男生沒有人想要跟江齊霄坐在一起,都默認很好說話的路心寶會跟他坐在一起。
路心寶先坐到了里面的位置,然后江齊霄坐到了他的旁邊。
江齊霄已經準時地每周去一次心理咨詢,努力學習正常人如何去愛一個人,去討自己喜歡的人的歡心,在這個時候,卻依舊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還沒有做好任何說話的準備,路心寶就一臉冷漠地就戴上了耳機,還是隔音效果非常好的頭戴式降噪耳機,車子還沒有發(fā)動就開始閉目養(yǎng)神。
他狠起心來是真的狠心,說要跟江齊霄做完全陌生的同學,就連一句話都不說。
過去好像也差不多,他冷著一張臉,然后路心寶在他的旁邊像是只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有很多話跟他講。
路心寶從來都不生氣,只是在被他兇了之后,變得更加小心翼翼,眼神委屈。
江齊霄最后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伸過手去,把大巴窗戶上路心寶忘記拉住的遮光簾拉住了。
在法國的第三天,學校安排了路心寶想去的巴黎美術學院,他一路都走得很慢,一點點認真地參觀。
從校門出來之后,成延佳問道:“心寶,你不是準備學藝術嗎?這個學校怎么樣?”
路心寶以前也來過這里參觀,這次心境很不一樣,眉眼舒展地笑了起來:“對呀,很想申請這個學校。”
“那你可以試試,不過聽說這個學校錄取很難,算了算了!先不說這個了,高中都還沒上呢——聽說這條路上有家甜甜圈店很有名,開了好幾十年了,去晚了就買不到了。”
“是嗎?”路心寶本來還有些苦惱,一聽她說甜甜圈,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那我一定要吃,我們待會去買!”
路心寶跟成延佳他們兩個人并排邊聊天邊走著,他今天心情非常好,講到興奮之處的時候,連路都沒有看。
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路心寶被撞得往后退了幾步,他下意識地覺得是自己沒看路的問題,反應迅速地道了一句歉,面前戴著兜帽的白人沖他點了下頭,神色自然地離開。
路心寶卻意識到了些不對勁,他立馬就摸向自己的外套口袋,好死不死,他今天防范特別低的沒有拉拉鏈,現在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要是只有錢丟了他也可能只當成長一個教訓,但是那個缺德的小偷偷錢的時候把他的護照也順走了。
護照丟了就太麻煩了,路心寶不管三七二十一本能就追上去了,一邊追還一邊怒氣洶洶地大喊:
“給我站住!!”
兇巴巴地喊出來之后才意識到這里不是國內,沒有人可以聽懂中文,語言中樞切換了一下,切到法語因為不會的時候卡殼,最后又換成了英語。
這么多因為突如其來的狀況還在茫然之中的同學跟老師,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看到路心寶被撞時就皺眉要上前的江齊霄。
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