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路上每耽擱的每一秒,每一分,每一個小時,都在給沈祈安跟路心寶留下親熱的時間與空間。
這所有的幻想與想象都太過于真實,江齊霄渾身發抖,眼前又出現了重影,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正常開車。
他把車停在路邊,江齊霄直接從口袋里摸出來一瓶藥,是醫生給他配的安定。
江齊霄不管什么正常藥量,他雙目猩紅,直接對著嘴倒了大半瓶進嘴里。
江齊霄沒有水,直接把藥在嘴里發狠似地嚼碎,苦澀作嘔的味道在唇腔內蔓延,他的喉結滾動了好幾下,硬生生地把藥給吞了下來。
江齊霄從來沒有恨過飛機的時間為什么可以這么長,他吃了過量的藥坐著飛機,這類精神管制藥品里都會防止人自殺有催吐效果。
他的嘔吐感越來越強烈,頭暈目眩著,卻沒有感覺自己的情緒穩定鎮靜不少。
江齊霄最后還是沒有忍住,他在飛機上吐了好幾次,然后推開空少過來扶住他詢問的手,第一個人提著東西用最快的速度下了飛機。
江齊霄直沖到路心寶現在住著的酒店房間,像是過來捉奸一樣,他瘋狂地敲著門,開門的時候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皺著眉穿著浴袍的沈祈安,脖子處的吻/痕暴露在外。
他為了一路快點趕到這里,哪怕已經有些瘋癲,也保持著為達目的的最后一絲理智。
江齊霄現在看到凌亂的床鋪,聞到了房間里的味道,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事后,真正意義上理智那一根線“繃”地一下破碎。
他瘋了一樣地撲上去,沈祈安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江齊霄一拳直接打倒在地上。
沈祈安認出來了江齊霄是當時到在大學街暈倒的那個男人,他沒遇見過這種神經病,但是在鎮上讀初中的時候也沒少因為沒有父母被人欺負,所以他也沒有少打架。
他不會無緣無故得跟別人起爭端,但也從來不軟弱,沈祈安的怒氣也沖了出來,兩個人“哐當”一下扭打在一起。
兩個人身形相當,但是真的打起來的時候,明顯江齊霄更加占據上風,因為他真的是下了死手,像一條瘋狗一樣。
江齊霄抹了一下唇角的血,他的眼神忽然凝固下來,死死地盯在了沈祈安無名指上的那一枚戒指。
他腦袋里的轟鳴聲停不下來,江齊霄甚至記得路心寶送給他這枚戒指時明朗又有些害羞的表情,記得這枚戒指帶著路心寶所有真摯的情感。
那枚曾經被他丟棄,被他棄之敝履的戒指現在待在沈祈安的手上。
江齊霄做不出任何反應,他的肚子也因為毫無防備被沈祈安猛踹了一腳,正好被踹到樂翻滾的胃,他悶哼了一聲,從口中吐出一口血來。
江齊霄這次再也不顧別的事情,他眼里只有那一枚戒指,他像這個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強盜,他不管沈祈安落在他身上的拳腳,只看得見那枚戒指,不由分說地伸手要去搶、去奪這不屬于他的東西。
江齊霄的嘴里還偏執地不停喃喃著:“……還給我!還給我!”
“砰——”的一聲。
路心寶原本正好在洗澡,他聽到動靜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只是披了一件浴袍在身上,連腰帶都沒有系好,松松垮垮地披著就沖了出來,皮膚上的吻/痕根本就不加掩藏。
他一出來看到的就是混亂的場面,房間的東西被撞得七零八落。
路心寶看都不看江齊霄一眼,就只注意到了沈祈安身上的傷,跑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蹲下來心疼地去看他臉上的傷。
江齊霄的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搶戒指的手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來。他的眼神完全落在了路心寶身上,再也移不開,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口有這么疼過,嘴唇顫抖開口就要說話:
“我……”
“啪??!”
江齊霄什么都還沒來得及說,路心寶就直接用力地抬手抽了江齊霄一巴掌,這個巴掌清脆乍響得一聲巴掌,把江齊霄的半張臉直接當抽得紅腫起來。
路心寶都顧不上自己手心也疼得發麻發紅,他把沈祈安護在身后,被氣得眼圈通紅,根本不掩飾里面的厭惡情緒。他還是覺得氣不過,又抽了江齊霄一巴掌,再次把自己手心震得發麻,人生當中第一次發這么大的火:
“你能不能別跟個陰魂不散的神經病一樣???。∧阋l瘋去別的地方發去!不要跑來我這里!”
“你到底有什么資格又有多大臉?。浚浚∥腋夷信笥焉洗碴P你什么事情???。∥腋粌H今天上床!我以后也天天跟他上床?。?!”
“我以前是喜歡過你沒有錯?但是我現在也真的很討厭你??!是不是我還說得跟做得還不夠明白??”
“那我現在說一遍,我惡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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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寫江齊霄發這種瘋都好累,好像我自己發了一場瘋一樣,還好他終于馬上就可以從瘋狗變成癲癲的舔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