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江齊霄權衡利弊之下,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他跟寧家站在一塊,最終掌握話語權的還是他。
江齊霄最煩心棘手的事情是沈凌敏回了國,他被江碩川施壓了無數遍,逼著他要去跟她見面。
在關于路心寶的事情江齊霄的決定上做得不夠理智。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發現自己似乎總是在他身上舉棋不定。就比如跟路心寶在一起,對于他而言,是一個非常不正確的選擇。
他跟路心寶談戀愛的事情無法公開。
因為同性戀對他而言是件很自找麻煩的事情,這不單單是子嗣的問題,在這個同性戀還并沒有被完全接受的年代,哪怕他能封上所有人的嘴,輿論對于他而言也是稍顯麻煩的事情。
路心寶跟他在一起,其實無論多久,都不可能真正意義上地被公開出現在所有的場合。
哪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也不能承認。
如果要長長久久,其實最好的方式是他跟路心寶都去跟別人形婚。江齊霄坐在沙發想象了一下路心寶跟女人手拉手結婚的模樣,他又覺得憑什么?
他無法忍受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路心寶出現別人,手挽手做出恩恩愛愛的模樣,那個女人還要親密地挽著路心寶的手臂,有時候還要在臉上兩個簡單的親吻。
江齊霄越想越煩躁,門鈴聲響起的時候,他以為是物業管家有事,便沒有起身。
但很快門鈴聲停了下來,變成了焦急的拍門聲。
江齊霄皺著眉起身去開門,站在門外的不是別人,而是剛才他還想著的路心寶。
他有些意外,又在一瞬間消散剛才所有的一切東西。
路心寶這么喜歡他,那么在乎他。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路心寶愿意做任何事情。
他為什么要去心煩這個?
路心寶不知道從哪里跑過來,耳朵跟鼻子凍得通紅,但是都沒有他焦急的眼眶紅。
他看到江齊霄安安穩穩地站在眼前,懸著的心好像才終于放心下來,委屈地說道:“我下午給你發的消息你一直沒回我,打你電話也一直打不通,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情了。”
路心寶下午發的消息江齊霄看見了,只是他十分習慣性地晾著,后來突然出現了一場計劃之外的會議跟飯局,他的手機一直在助理身上。
他現在徹底閑下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才發現沒電了。
路心寶確認完江齊霄還生命體征穩定地活著,卻還是沒走。
他的腳步挪來挪去,探頭探腦地往屋內看,最后按著戀愛班里老師教的,緊張地舔舔唇,試探地問道:“我能進去喝杯水嗎?”
“路心寶。”江齊霄抱著臂,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你圖謀不軌。”
路心寶心虛地低頭看鞋,結結巴巴:“沒、沒有,我真渴了。”
江齊霄的這套房子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私人領地,除了保姆沒有任何他人再進來過,連路心寶都只知道他家的地址,沒進來過。
他堵著門站了幾秒,最后還是放了路心寶進來。
江齊霄剛準備給他拿雙拖鞋,但他家根本沒有備用拖鞋,保姆穿過的拖鞋他不想讓路心寶穿。
“沒拖鞋。”他看著路心寶乖乖站在門口等他拿拖鞋在進來,硬邦邦地說道,“你光著腳進來。”
他自己平時都喝冰箱里的礦泉水,但給路心寶倒了一杯溫水,杯子故意用力擱到茶幾上的聲音,嚇了一跳眼睛滴溜溜不停觀察江齊霄家的路心寶。
路心寶認為自己能成功進門是喝水的借口,所以他捧著杯子,只敢裝模作樣地喝一小口。
一邊喝一邊看江齊霄脫外套,解領帶,又解了兩粒領口處的襯衫扣子,中途還纏著他又抱了兩下跟親了兩下,又看著江齊霄把保溫盒里的飯菜拿出來吃,跟著坐到了他對面。
路心寶每次喝完一杯都說還渴,最后喝到肚子都發脹,真的喝不下去了,走的時候還戀戀不舍:“我想知道你家的密碼。”
江齊霄停下動筷的手:“干什么?”
路心寶講話又習慣性地帶著語氣詞:“過來找你呀。”
“找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路心寶抱怨著說道,“就想在你家等你,你那么忙,我平時都沒有時間跟你在一起。”
江齊霄放下筷子,盯了他幾秒鐘,他懷疑路心寶在覬覦他的身體,正在一步步地實施計劃。
比如現在是想得寸進尺地跟他同居。
他最后又“哼”了一聲,還是把密碼告訴了路心寶。
從那天之后,路心寶找到了能跟江齊霄多待一會的方法,就是晚上去江齊霄的家等他。
他最開始還會每天禮禮貌貌地通知一下江齊霄,后來干脆自己每天準時準點地去他家里報道。
趁著江齊霄難得早回家的一個路上,路心寶歡歡喜喜地準備了switch跟手柄,還有雙人成行跟分手廚房的游戲卡帶,他想要跟江齊霄一起玩這種情侶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