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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任務計劃?”聽完少年的計劃,格蘭威特淡淡地詢問眼前的人。
“有什么問題?”黑澤陣不耐地質問自己的考官。
“嗯……挺好的?!备裉m威特頓了頓,而后補充道,“但是里面少了我,我記得這個任務是雙人的?!?
“不需要。”少年眼神鋒利地望著他,執拗地說,“我自己一個人足夠了。”
格蘭威特陷入了沉默,暗自思索著什么。
黑澤陣拉過一旁的背包開始檢查自己的裝備,令他意外的是,這個往常十分多事,指一聽到事件就忍不住湊上去的家伙并沒有說出阻攔的話,默許般地離開了。
入夜,黑澤陣將手槍上好膛,檢查好子彈塞回腰間的槍套,將各種裝備武器分門別類地塞在身上,再用風衣掩藏輪廓。
臨出發前,他若有所覺的望向某位考官的房間。
意外的是,半開的房門里竟然有人,青年背對著門口坐在窗臺上,專注地望著天空。
他沒有打擾,徑直地離開了。走到戶外時,他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除了發著光的幾顆星星之外什么也沒有,看不出特別之處。
……
黑澤陣靈活地躲過迎面而來的一串子彈,找機會開槍射倒幾人,向另一個方向逃去。
他承認是他判斷失誤,狡詐的幫派首領始終帶著替身,錯誤的刺殺未能最大的削弱幫派勢力,反而引起了對方的警戒。甚至對方早與組織有著深仇大恨的勢力悄然合作,借此次針對他的反殺打壓組織。
在黑手黨盛行西西里,即便槍聲肆虐,普通的幫派械斗根本無法引起當地警方的注意,這本來是黑澤陣行動的保護色,此刻卻成為了另一層意義上的催命符。
不過如果真讓警察救下那又是另一種酒廠笑話了,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黑澤陣狼狽地躲進了一個廢棄的廠房里,里面的原住民聽聞遠處的槍聲,早已熟練地遠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他退下彈夾數了數,里面還有兩發子彈。
巧了嗎不是,敵人一發自己一發,他自嘲地笑起來。
只是太過不甘心,滔天的恨意從心底席卷而起,血液在體內盡數沸騰,想要狠狠撕裂眼前即將出現的下一個獵物。
外面再度傳來一陣陣槍聲,好像又起了一波交鋒,黑澤陣警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槍。
從聲音的質感可以聽出槍發的地點與此處還有一段距離,且逐漸往這邊靠近。尚且不知是誰制造的沖突給了他緩沖的時間,等他活著回去會考慮在心底給這位兄弟上兩柱香的。
他整備一下自己身上的武器,準備撤至下一個躲藏點。
腳步聲卻在此時靠近,只有一人,他仍在理智轉動的大腦告訴他。
出于實力,他相信自己;出于直覺,他停住了腳步。
熟悉的灰發青年踏著月光浴血而來,帶著露指手套的手隨意地抹去濺到臉上的血液,卻留下一道血痕,給平靜的神色帶來一絲野性。
“要去報仇嗎?”格蘭威特說。
第31章 穹
格蘭威特掩護著黑澤陣直接殺進對方的大本營,從幫派首領處取回組織需要的東西后,黑澤陣利落地處決了對方,然后開始新一輪的全城逃殺。
逃到后期已經不記得轉移了多少個地點,干掉了多少人,射出過多少子彈,只記得兩人身上都掛了不少彩。
兩人此時藏在郊外某處廢棄的木屋進行休整,格蘭威特數著從黑診所劫來的藥物,隨后挑起一柄匕首挽了個刀花,示意身旁的人。
看著已經面無表情地開始做著消毒工作的人,黑澤陣不太情愿地側了側身,露出中彈的右后肩,一個不長眼的家伙偷襲的成果。
面無表情不一定是生氣,他看不懂,也沒心思猜,他一度懷疑對方是個面癱,但是沒有證據。
治療的過程并不比受傷的時候輕松,對方也不是個細致的人,他轉移注意力般隨意地問:“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逃跑的時候完全是視安全情況隨機選的一條路線。
誰知對方輕描淡寫地說:“集市倒數第二家的老人晚上睡不著,看到了你,然后告訴我的。”
他不記得那是誰,他對無關的人從來沒有印象。
格蘭威特提示說,“你也吃過他的小甜餅。”
黑澤陣抽了抽嘴角,是之前格蘭威特幫忙撿過蘋果那家人,他完全沒注意其他人,只想著趕緊吃完把人帶走。
聽起來有些離譜,但確實是能在這人身上發生的事情。
又問:“為什么跑來救我?!?
對方回答:“不能丟下同伴。”
真是奇怪的人,他果然還是無法理解。
冷汗從臉上滑落,黑澤陣咬著牙悶哼一聲,子彈被隨意挑落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格蘭威特將對方的傷口盡數處理好,最后纏上繃帶利落的打了個蝴蝶結。
尚且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