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有些想笑。
最后,她抬手挽住他脖頸。
整個人貼上去,靠在了他懷里。
在他吻落下來的前一刻,她不忘再次提醒他,“別忘了,太醫說的適度。”
謝臨珩環著她腰身,吻落在她唇上。
由淺入深。
……
第二天虞聽晚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不早。
她睜開眼后,第一反應是摸了摸小腹,待沒發現有什么不適后,才徹底放下心。
從行宮回來后,日子又再次恢復從前的平靜。
熬過了前三個月最難的時期,腹中的孩子變得格外聽話起來。
再也不復從前那般折騰人。
接下來的一兩個月,謝臨珩雖然隔三差五地抱著她行一次床笫之事,但他每每都格外注意分寸,生怕弄疼了她。
如此兩個月的時間轉瞬過去。
轉眼間,再次到了年關。
中宮有孕,是普天同慶的大事,這一年的除夕宴辦得格外隆重熱鬧。
宮中的煙火,亦久久未停。
新年過后,腹中孩兒已經六個多月,興許是月份大了的緣故,虞聽晚一日比一日慵懶。
正好又是寒冬,外面天寒地凍,虞聽晚本就不喜冬天,這下外面這么冷,她更是不愿出門。
除了每日被謝臨珩拉著在殿中溜達溜達,平時謝臨珩上朝時,她最喜歡的,便是獨自一人窩在暖融融的被窩中睡覺。
直到二月過完,寒冬褪去。
氣溫逐漸回暖了一些,虞聽晚才逐漸在宮中慢慢小走一會兒。
隨著月份越來越大,謝臨珩和司沅等人也越發緊張焦慮,太醫院所有的太醫也日日守著皇后娘娘的這一胎。
就連接生嬤嬤,都提前在偏殿備了好幾個。
以備不時之需。
終于。
在所有人緊張又忐忑的等待中,三月底一個草長鶯飛、風和日暖的好天氣中,被眾人盼了許久的小皇子終于愿意從娘胎里出來。
一大早,謝臨珩還沒上完朝,虞聽晚就覺得腹痛難忍。
一直守在床榻前的若錦見此情形,第一時間火速讓歲歡去喊了偏殿的接生嬤嬤們和太醫。
整個帝后寢宮中的傭人亂中有序。
該備熱水的備熱水。
該去外面喊人的喊人。
幾乎半刻鐘不到,所有的接生嬤嬤和太醫都趕來了寢殿。
墨九一路跑著將皇后娘娘生產的消息傳到謝臨珩這邊時,文武百官還未下朝。
聽到墨九說的這句話,謝臨珩短暫怔了一瞬,隨即一刻都沒停,當即丟下朝堂上的一眾大臣,迅速起身,疾步回了寢宮。
他回來時,殿外已經圍了不少人。
里面陣陣虞聽晚難以壓抑的痛聲不斷傳至殿外。
謝臨珩心急如焚,看也沒看跪了滿地行禮的眾人,大步越過她們,就要往里面走。
就在來到殿門口時,謝綏和幾位近侍將他攔下。
“陛下,娘娘生產之際,您不能進去。”
謝臨珩眉頭皺著,因擔憂垂在身側的手掌早已攥成了拳,“為何不能進。”
近侍沒想到他會這么反問,一時語塞,他磕磕絆絆地說:
“回稟陛下,素來女子生產,男子都是在外面等著的……”
謝綏也勸他,“臨珩,晚晚的母親已經進去了,里面有很多經驗十足的接生嬤嬤,你放心,晚晚不會有事。”
謝臨珩緊盯著這扇殿門,沒說話。
里面虞聽晚一聲又一聲的痛喊聲,對于謝臨珩來說,就像催命符。
整個心臟都被一只無形的大掌狠狠攥著、撕扯著。
逼仄到連呼吸都做不到。
就在里面再次傳來下一聲痛喊聲時,謝臨珩驀地推開前面擋著的眾人,直接推門大步跨了進去。
攔在門口的近侍與宮人怔了一瞬。
隨即下意識阻攔:
“陛下——”
“陛下,您不能……”
見他已經進殿,謝綏攔住宮人。
“行了,規矩是人定的,也是人來打破的。”
“皇后生產,陛下親自陪著又有何不可,都別攔了。”
有謝綏發話,所有人都不敢再吭聲。
殿門很快重新被關上。
大殿內部,接生嬤嬤與司沅一轉頭見謝臨珩突然進來,都怔了一跳。
“臨珩,你怎么進來了?”司沅問。
謝臨珩腳步沒停,直奔床榻。
“岳母,我不放心晚晚,想來看看。”
數位接生嬤嬤互相看了看,隨后不知該如何是好地看向了司沅。
女子生產,確實有男子在外面等候的不成文的規矩。
但謝臨珩是一國之君,他進都進來了,誰敢攆他出去?
眾人只能看向了司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