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全是關于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項。
他走后,若錦和歲歡既高興又擔心。
高興的是宮中即將要添一位小主子,她們主子與陛下終于迎來了孩兒。
擔心的是如今陛下情況不明,主子又整日為陛下擔心,這個時候查出有身孕,在這種情緒的影響下,要比正常有孕更加辛苦。
相比她們兩個,虞聽晚的神色算是最平靜的。
她護在小腹上的手一直沒有放開。
乍然得知腹中有了胎兒,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接受這個孩子的突然到來。
待回過神,她吩咐歲歡,“去別院一趟,初次有孕,許多事我沒經驗,你去跟母親說聲,讓她進宮陪我幾天。”
歲歡歡歡喜喜應下。
若錦畢竟年紀大,經歷的事多,相比于歲歡這種毛毛躁躁的性子,她則是更加沉穩。
歲歡走后,她輕聲勸虞聽晚:
“這有了身孕,娘娘用膳休息可就不能全憑自己心意了,孕期辛苦,尤其前三個月,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娘娘午膳還沒用,奴婢這就通知御膳房那邊,讓他們重新準備膳食,娘娘您多少吃些。”
虞聽晚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她可以餓著,她腹中的孩子不能餓。
司沅得知此事后,很快進了宮。
謝臨珩和謝綏都不在,宮中只有虞聽晚一人,乍然懷孕,她也不放心女兒,便在宮中小住了下來。
每日照顧虞聽晚的一日三餐,陪著她說話并開解她的情緒。
剛開始這段時間還好。
為了腹中的孩子,虞聽晚會強迫自己按時用膳、按時就寢,哪怕是情緒,她也努力讓自己盡量不要有大的起伏波動。
可就在八九天后,腹中的孩子開始越來越折騰人。
甚至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程度。
哪怕強行忍著反胃吃些東西,也會很快全部吐干凈。
短短小半個月下來,虞聽晚肉眼可見地消瘦了整整一圈。
司沅心疼得直皺眉。
這天午后,虞聽晚再次將午膳吐了出來。
司沅疾步過來,輕拍女兒的背。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司沅心疼得胸口都揪了起來。
她一邊給虞聽晚拍著,一邊對著一旁吩咐:
“若錦,快拿溫水來。”
若錦將水遞過來。
司沅端到虞聽晚面前,“來,漱漱口。”
虞聽晚眼角都洇出淚。
她含了口水吐掉,將水遞給了若錦。
司沅扶著虞聽晚坐在貴妃榻上。
虞聽晚眼角眉梢皆是虛弱與疲色,坐下后,她沒再撐著,貼著司沅靠在了她身上。
司沅握著她的手背輕拍。
溫聲說:“小廚房做好了酸梅湯,我們晚晚近來喜食酸的,不如喝些酸梅湯?”
虞聽晚悶悶搖頭,嗓音很低,“不想喝,喝了還會吐。”
司沅眉頭不由皺緊。
她沒再勸虞聽晚喝湯,抬頭對若錦說:“再去太醫院,讓張太醫來請平安脈。”
若錦當即應聲,“奴婢這就去。”
虞聽晚用帕子掩唇低咳了聲,壓了壓這股好不容易散下去的不適,她問司沅:
“程武那邊,可有傳來什么信?”
司沅說:“紹商大捷,大軍不日便凱旋,別擔心。”
—
另一邊。
紹商城內,漆黑的深夜中,帳中燭火通明。
床榻上,謝臨珩緊閉著眼,夢中各種畫面充斥,放在床榻邊的手掌不知何時緊緊攥成拳,眉頭緊鎖,薄唇輕動,似在念著什么名字。
守在一旁修改藥方的陳洮聽到動靜,連忙過來查看。
見陛下似在喊著什么。
他彎腰靠近,聽到那極輕的兩個字是——晚晚。
陳洮半跪下身,再次為謝臨珩把脈。
只是這次,脈搏還沒探完,就見他們陛下驀地睜開眼醒了過來。
陳洮驚喜看過來。
提心吊膽了良久的心,總算實打實地落在了肚子里。
“陛下,您終于醒了!”
說話間,他迅速起身,甚至都忘了在圣上面前的儀態,踉蹌著跑到營帳門口,對著外面守著的士兵說:
“快,快去通知太上皇,通知下去,陛下醒了,陛下醒過來了!”
外面的小士兵先是驚愕地愣了下,隨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去別的營帳,揚聲高喊陛下醒來的消息。
營帳中,謝臨珩忍著漲疼的額角坐起身。
腦海深處像是被什么東西擠壓著,有些尖銳地疼。
重傷昏迷前的畫面,潮水中擠進來。
他垂眸,掃了眼中毒箭的傷處。
陳洮已經小跑回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與高興。
謝臨珩閉了閉眼,再抬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