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在房中待了會兒。
但二人都沒提昨晚細作的事,就仿佛,那個小插曲并不存在。
接下來的數日,虞聽晚依舊按照她曾經答應他的,白日常常過來,照顧他的傷勢。
隨著謝臨珩身上的傷逐漸好轉,他沒再時時刻刻要求她陪在身邊,兩人相處的時間較之最開始那幾日減少了不少,但心平氣和說話的頻率卻在慢慢變多。
正如他自己所說,他不再強迫她回宮。
也不再強迫她入東宮。
這些時日,兩人能好好地坐在一起說話,也能很偶爾的,在一起用回膳,但雙方誰都不提,和婚約有關的任何事。
又是十天過去。
謝臨珩身上的傷幾乎大好。
幾人商議著,近日便離開臨安回皇城。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別院中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感覺到,謝臨珩和虞聽晚之間,有什么東西在慢慢改變。
但若是真說的話,又說不出變了什么。
倒是沈知樾和楚時鳶之間,處得越發親近。
近到,連楚淮敘這個持反對意見的大舅子,都阻止不了自家妹妹被沈知樾拐出去在臨安的大街小巷到處玩。
離開的前一日。
墨九送來了大理寺的消息。
一進臥房,他便匯報道:
“殿下,大理寺已多次審問宋頊,但他依舊什么都不說,只一口咬定,他并未叛國,也未背叛先帝。”
謝臨珩眉眼沉暗,眼底殺意攢動。
聽罷,他問:“宋今硯那邊交代的如何?”
“宋公子倒是交代了,但他要求見一面寧舒公主。”說著,墨九將大理寺那邊派人送來的信遞給謝臨珩。
半刻鐘后。
墨九離開。
謝臨珩也隨之出了房門,去了虞聽晚院中。
他來時,虞聽晚正坐在秋陽下泡茶。
見到他人,若錦和歲歡同時行禮。
謝臨珩抬手,免了她們的禮。
動作自然地坐在了虞聽晚對面。
虞聽晚看他一眼,順手遞過去一杯她剛泡好的茶。
謝臨珩看著精致茶盞中的茶水,溫聲說:
“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
“泠妃娘娘身在京郊別院,離皇城很近,那里環境清新,是個久留之所,若是晚晚愿意,可以一直留在那里。”
虞聽晚眉眼微彎。
眼底帶著點點笑意。
自從確定了啟程的日期后,她心情便肉眼可見得好。
“待母親身體徹底好了,也許以后,會去南江一帶。”
謝臨珩半垂了下眼,語氣未變。
他未阻止。
現在的他,也沒有立場阻止。
只道:“也好,南江一帶氣候養人,山清水秀,是個好地方。”
這話說罷,氣氛沉默片刻。
離開臨安,便意味著,過往的一切,隨著啟程而一筆勾銷,他們日后,不一定還有沒有這種長久相處的機會。
謝臨珩想留她,但沒有資格留。
兩人靜靜坐了會兒,離去之前,謝臨珩問她:
“宋今硯想見見你,晚晚想去見他嗎?”
聽著這個名字,虞聽晚眉頭皺了下。
眼底的溫色褪去大半。
好一會兒,她說:
“見一見也好,有件事,我想問清楚。”
謝臨珩應下來,“那我讓人去準備。”
第二天。
所有人收拾完畢。
一同回皇城。
司沅身在皇城外的京郊別院,距離皇宮并不是很遠。
虞聽晚和司隼白,和謝臨珩等人,算是順路。
數輛奢華的馬車,在平坦寬敞的官道上,一路往南。
經過兩日半的趕路,一行人終于到了皇城。
虞聽晚未進城門,一到皇城附近,便想去別院見司沅。
楚時鳶原本也想跟著一道去看看,只是楚父從接到他們回程的消息開始,就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在門口等。
楚家的侍衛,也一直和楚淮敘隨時聯絡著。
待聽到他們快到皇城,楚父第一時間便讓人去接了他們。
見自家老爹如此著急,楚時鳶哪怕再想跟著虞聽晚去別院,也只能先回自己家。
幾人在皇城城門分開。
楚淮敘和楚時鳶回了楚家。
沈知樾則是回了他的私宅。
至于謝臨珩,未回皇宮,只遣了跟在后面的暗衛先回東宮。
與楚時鳶等人告別后,虞聽晚上馬車準備回別院。
見謝臨珩還跟在身后,她回身看他:“殿下不回宮嗎?”
司隼白跟著看過來。
謝臨珩神色自若。
語無波瀾道:“上次去別院,見娘娘身體未愈,這么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