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qū)區(qū)一個細作,按理來說,應該不至于引謝臨珩動怒到,大半夜的,他親自執(zhí)劍來殺。
墨九并未隱瞞,如實回:“是先朝皇宮中的一名御衛(wèi)。”
聞言,沈知樾頃刻間皺起眉。
墨九又道:“多年前,北境便想著吞并東陵,他們除了對朝中大臣下手,也將主意打到了當時皇宮中。”
“今天晚上的這名細作,便是曾經(jīng)他們的眼線之一,而且……”
他話音頓了頓,才接著說:
“據(jù)近日調(diào)查,這名細作,還曾參與了那場宮變。”
當初那場宮變之所以那么慘烈,就是因為皇宮中埋伏了北境的叛臣和眼線。
在深夜中,所有人毫無察覺的時候大開宮門,殺入皇宮,再有北境對這場宮變早已籌謀已久,那種情況下,東陵能贏,才是怪事。
所以準確來說,宮變那天,所有叛臣和潛藏在宮內(nèi)的北境心腹,都是造成那場血戰(zhàn)的劊子手。
謝臨珩最痛恨的,莫過于此。
就沖著今夜這細作的身份,他也會親手了結(jié)他。
明白了這細作的身份,沈知樾自然便了解,謝臨珩為何負傷也要親手殺他。
他長嘆了聲。
說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
那年的宮變,是虞聽晚此生永遠無法忘卻的一場噩夢,又何嘗不是,謝臨珩這些年始終無法釋懷的一道坎?
謝臨珩恨極了那年參與宮變的所有人。
也恨極了造成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這也是為何,直到如今,他們的儲君,都還如此痛恨通敵叛國者的原因。
一場宮變,一場朝臣立場的改變,造就了此生無法挽回的傷和恨。
翌日一早。
沈知樾從前院過來時,正好見虞聽晚從房中出來。
他眸色動了下,走過去,喊住了她。
“寧舒。”
虞聽晚停下步子。
轉(zhuǎn)身看過來。
“沈大人?今日不用去和楚公子下棋?”
沈知樾笑了笑,“一連下了這么多天,今日歇歇。”
他看了眼她身后若錦手中端著的湯藥,回眸,輕笑問虞聽晚:
“有沒有時間?我給你講個故事。”
“?”虞聽晚:“故事?”
第220章 他喜歡了你很久
庭院樹下的石桌旁。
兩人相對而坐。
歲歡在一旁奉上茶。
“沈大人想說什么故事?”
沈知樾打開折扇,搖了兩下,也不賣關子,直言道:
“一個——你從前不愿意聽,如今或許能聽進去兩句的故事。”
他說完這句,虞聽晚唇側(cè)的弧度便斂了不少。
她多少已經(jīng)猜到,沈知樾口中的這個故事,是和誰有關。
沈知樾回想起這些年的過往,很多時候,連他這個局外人,都覺得心酸。
有些事,謝臨珩一直沒有和虞聽晚說過。
自然,就先前謝臨珩和虞聽晚那種僵滯的相處,就算說了,她也不會信。
在虞聽晚剛提賜婚,想要出宮的那段時間,沈知樾不是沒有想過,他把那些過往,跟她好好說一說。
只是那個時候,說了又能怎么樣呢?
那個時候的虞聽晚,只想著離開那個讓人喘不過氣的牢籠,她不愿去想,謝臨珩的心意,也不愿去想,那些被強加在身上的感情。
她想要的,不過只是離開。
而謝臨珩,偏偏最不能讓她離開。
那段時間,他們的相處,就是一個死局。
這個死局,并不會因為他說了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就會破解。
反而有可能,將那些往事,化為更加激化他們關系的利刃。
將他們的相處,無底線推向難以預料的深淵。
所以哪個時候,沈知樾幾番糾結(jié)過后,選擇了先避而不提。
謝臨珩和虞聽晚之間破局的方法,從來不在虞聽晚,而在謝臨珩。
只要謝臨珩不再逼這么緊,他們之間,就有喘息的機會。
而今這個機會終于來臨,沈知樾想把過去那些事,告訴她。
“從前,有個出身尊貴,但從不得父母寵愛的少年,在一個偶然的日子里,遇到了隨著帝后微服出巡的前朝小公主。”
虞聽晚眼底深處,有什么東西,淺淺晃動了下。
沈知樾以局外人的視角,說出那段謝臨珩從未在虞聽晚面前提過的舊事。
“那位小公主生的粉雕玉琢,比那年最燦的陽光還要耀眼,但真正讓少年駐足停留的,是帝后對小公主無微不至的寵愛與關懷。”
“那種父母對子女的親情與深愛,是他從未體會過的,也是他自小到大最渴望的。”
“他渴望得到,渴望擁有,卻又從來無法擁有。”
“直到那天在那位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