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gè)念頭剛出,耳邊驀地傳來一句:
“宋今硯的命,姑且再留幾天。”
沈知樾抬眼看過去。
謝臨珩掀了掀眼皮,眸底殺意凌冽,口吻亦是冰寒。
“既然有些人藏的這么深,那就想法子引蛇出洞。”
“該死的人——”
他略斂眸。
口吻涼薄寡淡。
“活不了。”
多年的兄弟,沈知樾自然明白謝臨珩這兩句話的意思,他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想怎么做?我去安排。”
謝臨珩:“稍后我給你一封書信,你按照信中內(nèi)容去做。”
說完,謝臨珩很快回了房。
見他們?nèi)杖仗幚砉珓?wù)處理到深夜的儲(chǔ)君今天這么早就往房間里鉆,沈知樾有些詫異。
他喊住旁邊的墨九,好奇地問:
“墨九,你們主子今天怎么有點(diǎn)反常啊,這房間里有什么?”
而且,如果他沒有記錯(cuò),方才他來時(shí),暗衛(wèi)向里面通報(bào)時(shí),臉上好像有種……小心翼翼又不敢打擾的遲疑。
墨九嘴角抽了抽。
眼睛上瞟下轉(zhuǎn),壓著聲音,說出一句:
“寧、寧舒公主在里面。”
“哦……嗯?!”沈知樾眼睛猛地瞪大,聲調(diào)都高了兩度,“不是……墨九,你說誰?誰在里面?”
墨九嘴角抽搐的幅度更大。
他清了清嗓子,重復(fù)道:
“回稟沈大人,是寧舒公主,我們主子的太子妃。”
沈知樾:“……!”
他這段時(shí)間忙著查叛臣,甚少來郢城,這……這謝臨珩,什么時(shí)候找到的寧舒?
第177章 為了和我兩清,什么都不要了,是嗎?
沈知樾腦海中過了兩遍這句話,方才那抹一閃而過的異樣逐漸明了。
方才他就在疑惑,他們太子殿下怎么突然說了句‘宋今硯的命,姑且再留幾天’。
從“姑且”這兩個(gè)字,就能看出來,謝臨珩已然對(duì)宋今硯動(dòng)了殺心。
只是礙于目前還沒找到‘不影響他和寧舒之間關(guān)系’的證據(jù),所以才沒有立刻殺他。
沈知樾看了眼房門的方向,有些欲言又止。
好一會(huì)兒,他壓低聲音,問墨九:
“你們殿下,什么時(shí)候找到寧舒公主的?”
墨九瞧了眼明顯是在他這兒套消息的沈知樾,危機(jī)感瞬間遍布全身。
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跟沈知樾拉開距離。
以免一不小心落得個(gè),跟程武那廝一樣的下場。
墨九低下頭,為難道:
“大人,殿下特意吩咐了,不讓您過問太多和我們太子妃有關(guān)的事情。”
“恕屬下不便告知。”
沈知樾:“……”
—
房間內(nèi)。
虞聽晚從榻上下來。
走到門口,指尖剛搭在門框上,房門就被人驀地從外面推開。
她指尖頓了下。
撤掉力。
下意識(shí)往后退了半步。
謝臨珩沉沉看她幾眼,反手關(guān)上門,拽著她手腕,一把將她扯進(jìn)了懷里。
“孤才出去多大一會(huì)兒,太子妃就想離開了?”
他眼底滲出寒意,冷指挑起她下頜,“這么著急,是想去見誰?”
“謝臨珩。”她聲音平和,不躁不怒。
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從前那般,逃至一半被他抓住后的崩潰和絕望。
她抬起眼,靜靜看向他。
溫?zé)岬氖种概噬纤滞螅Φ篮茌p,但卻讓他捏著她下頜的指尖明顯停了一瞬。
“——我們談?wù)劇!?
男人視線下移。
落在她主動(dòng)纏覆在他手腕上的細(xì)白指腹上。
他扯了扯唇,意味不明。
指腹摩挲著,蹭了蹭她溫膩的肌膚。
“談?公主殿下想談什么?”
這段時(shí)間他日日率軍殺敵,手上多了不少薄繭。
這么一蹭,有種往皮肉中鉆的癢。
她下意識(shí)往后退,卻剛一有動(dòng)作,就被他箍著腰制止。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
大掌抵著她后腰,半分不松,唇角勾著一點(diǎn)似是而非的弧度,乍然一看,讓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好壞。
“太子妃想談什么?是你前未婚夫的命,還是你身后的司家舊部?”
那種熟悉的無力,再次在心底深處攀升。
虞聽晚狠狠掐著手心,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這個(gè)時(shí)候激怒他。
她唇角用力壓了壓,才迎著他的目光,用最平靜的語氣說:
“談你我,無關(guān)他人。”
謝臨珩抬了抬眼,示意她繼續(xù)。
虞聽晚手心中洇出潮濕,她蜷緊指節(jié),說:
“謝臨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