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法子,確實不錯。
司隼白一開始計劃的,是兵分三路,分別往不同方向走。
如此一來,可以更大程度的分散暗衛的注意力。
若是楚淮敘能幫他們徹底引開一波暗衛,自是最好不過,只是……
他將事情的后果一道說明,“若是楚兄以身入局為我和時鳶引開暗衛,那太子殿下十之八九會懷疑到楚家。”
楚淮敘怎會不知這其中的關系。
他坦然道:“殿下的書信都能送到這里來,太子殿下又怎會不知我和時鳶來了這邊。”
“不管有沒有引開暗衛注意力這件事,楚家知情太子妃離宮的事,都是瞞不住的。”
見狀,司隼白也不再說別的。
只真心道謝。
幾人將離開時所有的細節都規劃好,司隼白便讓人逐一去安排。
翌日午時,虞聽晚戴著冪籬,坐上馬車,往當地最大的酒樓而去。
在客棧外苦守了數日的程武,見狀,第一時間跟了上去。
兩刻鐘后,馬車在酒樓外面停下。
虞聽晚撩開車簾,下馬車進酒樓。
程武隱匿在酒樓對面的商販后面,駐足望向酒樓。
而此刻酒樓內部,虞聽晚正由小廝引著,往二樓而去。
昨日先一步佯裝回京離開客棧的楚時鳶正等在最里面的一間雅間。
見到虞聽晚,楚時鳶立刻起身過來。
她穿著一件和虞聽晚身上一模一樣的衣裙,兩人身量相仿,一樣的衣服,再加上冪籬遮面,遠遠看去,并不容易分辨出來。
楚時鳶提著衣裙,在她面前轉了一圈。
“怎么樣?是不是很像?”
虞聽晚上下打量,“確實很像。”
楚時鳶沖上來抱住虞聽晚,“我哥他們都準備好了,待會我就走了,小晚晚,以后山高路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虞聽晚回抱住她,眼底有些燙,“你也是,照顧好自己。”
她聲音頓了一瞬,“楚家那邊……”
楚時鳶清楚她在擔心什么。
她笑岑岑打斷她,努了努唇,用最輕松的語氣說:
“太子殿下是仁君,不會真把我們怎么樣的,放心便是。”
“再者,說不準太子殿下近來改主意了呢?你看,這一連過去好幾天了,太子殿下不也沒派人來?”
“放寬心,別胡思亂想。”
……
半個時辰后。
楚時鳶偽裝成虞聽晚的樣子,戴著冪籬,上了虞聽晚來時的馬車。
而虞聽晚,則是在一刻鐘后,和司隼白一起,從酒樓暗閣的后門,上了一輛商人用的最樸素的尋常馬車,迅速從小路離開。
為了配合虞聽晚脫身,楚時鳶昨日做了充足的準備,誘使周圍那些可能存在的暗衛相信她先一步回了京城。
如今酒樓門口,見‘虞聽晚’從酒樓出來,遠遠在一旁守著的程武幾人,并未懷疑,迅速在暗中跟了上去。
直到中途,見這馬車居然是往皇城的方向走,程武才發現不對勁。
等他立刻再趕回來時,虞聽晚早已到了下一個城邑。
……
徹底甩掉身后那些尾巴后,司隼白叫停車夫,暫時調整休息。
此時天已經蒙蒙黑。
廣袤無垠的天地間,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黑色的外衣,遠處漸漸看不分明。
沒過多久,南側方向,駛來兩輛馬車。
其中一個是宋今硯。
另一個是吳叔等人。
幾人匯合,很快再次朝前而去。
直至小半個時辰過后,來到今晚暫宿的客棧。
由于行駛的距離還不算太遠,司隼白擔心那些暗衛再找過來,并未在客棧多加停留,備好補給,第二天一早便再次趕路。
直到兩天后,路過小鎮安州的附近。
這里不似其余地方或靜謐、或繁華,反而異常的混亂吵鬧。
幼兒的哭喊聲,以及男男女女驚慌失措逃離的聲音,透過車簾,不斷傳進馬車。
虞聽晚和司隼白同時蹙眉。
簾幔掀開,舉目望去,只見這條遠離村落、長長的蜿蜒曲折的道路上,全是背著行囊、拖家帶口、倉皇逃離的游民。
這一幕,像極了曾經宮變那晚,敵軍侵入皇宮,肆意燒殺搶掠中,太監宮女們紛紛卷著行囊試圖往宮外逃的那畫面。
走在前面的吳叔等人停下來,第一時間護在了虞聽晚和司隼白所坐的馬車周圍,護主子們的安危。
不過那些流竄著逃亡的行人們,看都未曾看他們,更別說撲上來搶銀錢了。
他們推搡著往前,像是后面有洪水猛獸在追。
見情況不對,虞聽晚和司隼白先后從車上下來。
若錦就近拉住一個抱著襁褓嬰兒的年輕婦人,打探情況。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