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先暫時躲過這一段,就會相對好一些。”
幾人商議了接下來離開的方向。
待商議完,楚時鳶拉著虞聽晚的手,不放心道:
“晚晚,我和我哥跟你們一起走一段吧,這樣路上還能有些照應,就這么倉促離開,我實在放心不下。”
虞聽晚沒直接應。
她看向楚淮敘。
后者沉默片刻,并未拒絕,虞聽晚輕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
司隼白常年走南闖北,躲避追捕的能力自然不在話下,
司家所有舊部全部出動,幾輛低調的馬車,在暗衛趕來朝陽前,迅速離開了南江一帶,往東而去。
—
一天之后,空手而歸的程武心驚膽顫地來了東宮。
剛見到謝臨珩,便當即跪下請罪。
“屬下無能,未找到寧舒公主,請殿下責罰。”
謝臨珩瞇了瞇眼,眸底氤出冷冽寒芒。
“南江一帶都找遍了?”
程武低頭回:“都找遍了,我們不僅沒找到寧舒公主,也沒找到司公子他們。”
話音落,上首傳來瓷器碎裂的隱約聲響。
程武頭皮發麻,僵在那里動都不敢動。
站在一旁的沈知樾,不動聲色地朝著謝臨珩手中捏著的茶盞看去。
青瓷精致的茶盞,看似完好如初,可那杯壁上,卻細細密密地出現幾道蜘蛛網般的裂紋。
沈知樾心頭沉下來。
殿中氣息一點點凝滯。
好一會兒,謝臨珩驀地低笑出聲。
放下手中茶盞。
抬眼睨向殿中跪著的程武,堆霜砌雪的寒意自眼瞼下滲出,“繼續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程武立刻應聲:“是!”
他離開后,謝臨珩似笑非笑地看向沈知樾,
唇角挑著一抹冷到極致的弧度,卻乍然一看,偏生讓人有種溫和寬容的錯覺,極易降低人的防備心。
“孤聽聞,楚大人家的千金楚姑娘,這幾日不慎感染風寒?”
沈知樾耳邊“嗡”了一下,
一顆心霎時揪了起來。
謝臨珩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動作漫不經心,很是隨意地說:
“孤很好奇,什么樣的風寒,三四天都不見好。”
“知樾,你說孤稍后讓楚大人將他的掌上明珠送來東宮如何?”
沈知樾無意識屏住呼吸。
謝臨珩話音剛一落,他便快速道:
“楚姑娘身體抱恙,怕是不能入宮覲見。”
謝臨珩卻不這么想。
“楚姑娘年紀輕輕,一場風寒,便三四天不能下床,病情如此之重,想來是宮外的大夫醫術不精,倒不如趁著此次進宮的機會,讓宮中的太醫好好瞧瞧。”
自從虞聽晚離開后,謝臨珩這幾日越發喜怒莫測,沈知樾現在一點都摸不透他的心思,聽他這么說,顧不上別的,當即全力阻止。
“殿下,人食五谷雜糧,生病在所難免,那丫頭身體弱,比尋常人難痊愈些,何不等她恢復了,再來東宮覲見?”
第166章 宋今硯、寧舒相遇
“呵。”謝臨珩冷笑,沒了耐性再跟他虛以委蛇,將話挑明,盯著他問:
“到底是身體弱,不宜進宮,還是她不在皇城,根本來不了?”
沈知樾唇邊那點零星弧度沉下去。
兩人無聲對視,殿中本就冷凝的氣氛,再度跌至冰點。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墨九大步從外面進來,神色匆匆。
焦急地朝著上首的謝臨珩稟報:
“殿下,北境率十萬大軍,直攻郾城,如今郾城城外,大軍壓境,人心惶惶,郾城鎮守副將連夜遣人入宮急報,求殿下定奪。”
謝臨珩眉頭擰起。
沈知樾亦百思不得其解。
南郡那邊還未完全消停,北境怎么突然之間往郾城調了十萬大軍?
要知道,南郡與郾城,一個在東陵南邊邊境,一個在西北方領域,兩座城池相距遙遠,二者平日中亦沒有任何牽連往來。
北境皇室為何會在南郡動蕩未平的情況下,突然發兵郾城?
蹊蹺。
太蹊蹺了。
沈知樾這邊想不通,前來匯報的墨九同樣想不通其中貓膩。
沈知樾朝謝臨珩看去,卻見他已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冷冽的空氣中,只扔下一句:
“率南邑將士,即刻出兵郾城!”
墨九顧不上遲疑,連聲領命。
北境驟然發兵攻城毫無預兆,十萬大軍,單是說逼近郾城城池,就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做到,可現在,直到北境大軍壓境,郾城中的將領才派人來報,這里面,若是說沒有貓膩,鬼都不會信。
只是十萬大軍的數量太多。
這種陣勢,倒有些像上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