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敵叛國……
皇后狠狠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像瘋了一樣。
驀地回身,將桌案上的所有東西包括佛像在內,全部重重掃落在地。
“噼里啪啦”的聲響,聽得人頭皮發麻。
尤其沉重的佛像被揮掃在地上,與地面發出的沉重撞擊聲,讓秋華一個字音都不敢再出。
皇后幾近瘋魔,眼底猩紅,恨聲怒道:
“他不知道太子一向對通敵叛國者深惡痛絕嗎?他不知道通敵叛國這幾個字是全東陵的禁忌嗎?!”
“那種叛臣!他去幫他們干什么!”
這幾年下來,除了通敵,謝臨珩從未對哪件事這般痛恨過,痛恨到,但凡與之牽扯到一丁半點,非斬必誅。
就連皇后,都不敢踩著謝臨珩的底線提及和此事有關的半個字眼,更不敢幫那些罪臣說半句話。
可姚棕,他這是在干什么啊?
他是不是以為,他手中的權力大到,已經可以掌控整個東陵了?
皇后頭疼得快要裂開。
她用力按著頭,另一只手撐在供奉佛像的案臺上,臉色陰沉得可怖。
秋華半聲不敢應。
可沒過多久,周盛又跌跌撞撞跑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急急看向皇后,“娘娘,陛下傳旨,讓人來問,罪臣姚家所行之事,娘娘先前是否知情?”
皇后不是傻子。
她聽得懂這句話的意思。
若是她知情,她會和整個姚家一樣,牽連其中,性命不保。
佛堂中死寂得讓人難以喘息。
皇后眼神沉如厲淵,不知過去多久,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
“本宮——不知情!”
第142章 謝臨珩,你識香?
一刻鐘后。
中宮大殿外圍著的滿院御軍,聽到皇后這句話,如潮水般撤去。
皇后像是被人抽空所有力氣,再也沒有半分以往的高貴形象,蒼白著臉,頹然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中宮殿門被人短暫打開一瞬,在無數御軍撤下去后,再次被人重新關上,
整個中宮,就像一座被人死死按在淤泥里的囚籠。
皇后一人跪坐在殿中,直至天色破曉。
天亮前的最后一刻,中宮殿中,驟然響起秋華和周盛慌亂的叫喊聲——
“娘娘暈倒了!”
“快!快傳太醫!”
—
這天晚上,中宮動蕩不寧,整個皇宮乃至皇城也不太平。
陛下處置姚家的旨意,在天黑前迅速傳遍了皇城內外。
昔日盛極一時的姚家勢力,在一夕之間,毫無征兆地,被連根拔起。
剝權奪爵,抄家流放。
姚棕和姚家其余在朝為官的男眷,凡是涉及了金陵之案和通敵叛國之罪者,無一例外,盡數被斬首。
所有女眷,包括姚家那位如珍如寶捧起來的姚家嫡女在內,全部貶為官奴,流放邊疆。
此生死生不得回。
當若錦和歲歡將圣上旨意說給虞聽晚聽時,虞聽晚眉眼輕垂著,沒什么反應。
只除了,聽到‘姚家和通敵叛國者勾結’這幾個字時,眼底無聲激起漣漪。
歲歡并未發現這抹異樣。
將茶水遞到主子面前,她揚著眉輕哼說:
“奴婢早就看那位高高在上的姚家嫡女不順眼了,她每時每刻都裝的一副楚楚可憐小意溫柔的模樣,卻每每在看向咱們公主時,眼神狠毒晦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
在虞聽晚面前,歲歡說話,向來沒什么顧忌,一般都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這次也一樣。
說完上面那一長串,她撅了撅嘴,又嘟囔道:
“而且表面是打著世家小姐高貴端莊的旗號,背地里連給人下迷情香爬人床榻這種上不了臺面的事都能做得出來,嘖嘖,要不怎么說,人家是皇親國戚的侄女呢?這做派,還真不是一般的世家小姐能比的。”
“咳咳!”若錦重重咳了聲。
示意她泄泄怨氣就得了,別說太過。
這到底還是在宮里。
中宮那位,只是被禁足,又沒被廢,這句‘皇親國戚’,若被有心人聽去了,又會徒增禍端。
沒多久,謝臨珩從勤政殿回來。
若錦和歲歡識趣地退出寢殿。
他看向窗前,虞聽晚正倚靠在窗邊,望著外面的夜色出神。
謝臨珩走過去,從身后抱住她。
手指穿過她腰側,繞到她身前,捉住她的手,將之握在掌中。
“天色不早了,怎么還不睡?”
她回神,垂首看了眼被他捏在掌中的手指,復抬起眼睫。
視線在外面靜謐濃稠的夜色中劃過,隨之從他懷里轉身,破天荒地沒推開他。
兩人挨得極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