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guān)感動與其他。
只是被宋今硯那幾句話嚇的。
被即將到來的他和宋家的下場嚇的。
就在氣氛繃窒到極限時,就在虞聽晚唯恐謝臨珩會不會下一刻就下令問罪宋今硯時,卻又突兀地聽到屏風(fēng)外的宋今硯說:
“殿下,恕臣直言。”
謝臨珩沉沉抬眼。
宋今硯一字一句:“寧舒公主不愿被困皇宮,她不喜皇宮的一切,只想離宮過平凡的生活,罪臣斗膽,求殿下放公主離開。”
他俯身叩首,“罪臣愿革去官職,任殿下處置。”
“革去官職?”謝臨珩冷嘲,“宋卿覺得,你現(xiàn)在還有官職嗎?”
謝臨珩眼底的殺意越發(fā)濃重。
只是話中不顯。
“方才宋大人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想用你的官職去換孤的太子妃,今后和孤的太子妃雙宿雙飛。”
“只是——”他話音適時一頓,這次,終于漫上了諷刺意味,似在嘲弄對方的不自量力。
“宋大人哪來的信心,覺得孤會稀罕你那從六品的官職?”
“還是說,在宋大人心里,孤的寧舒,就只值你身上那芝麻大小的官位?”
宋今硯呼吸陡然發(fā)緊。
謝臨珩看了眼懷里神色緊繃的虞聽晚,眼底泄出一抹冷戾。
“既然宋大人如此情深意重,那孤給你一個選擇。”
虞聽晚本能地想阻止,卻被他輕飄飄打斷。
“自古情義兩難全,宋大人這般癡心,那就在你宋家上上下下百余條生命和孤的太子妃之間選一個吧。”
“是要你宋家滿門活命,還是要心頭所愛,宋大人自己選。”
最后一句說完,殿內(nèi)陷入死寂的沉靜。
謝臨珩反握住她冰冷的手。
放低聲音,看著她問。
“寧舒覺得,他會選你,還是選他身后的宋家?”
虞聽晚的呼吸都在抖,眼眸驚顫。
她直直看著他,聲線壓得極低。
“謝臨珩,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玩味地吻了吻她唇角,“不是很明顯嗎?孤想知道,你和宋家,他會選誰。”
他話雖說的隨意,但虞聽晚清楚,他絕不是在開玩笑。
他眼中的殺意,已經(jīng)濃到讓人難以忽視。
虞聽晚拼命壓住戰(zhàn)栗與心慌,冰涼的手指覆在他腕上,剛要開口,卻又聽到他饒有興致地說:
“不如,我們也換一種。”
“寧舒想要他活,是嗎?”
第109章 孤要你立誓,此生不嫁宋家
她緊緊握住他手腕,“你想如何?”
他唇角半挑,“很簡單,孤要你立誓,此生不嫁宋家,此生不嫁宋今硯。”
他揉了揉她后頸,問得隨意。
“愿意嗎?你和他之間,要么他死、你出宮,要么,你永遠(yuǎn)留下,他撿一條命。”
謝臨珩方才給宋今硯的選擇,宋今硯遲遲沒有作出決定。
殿內(nèi)靜極了。
靜到,容易讓人忽略,屏風(fēng)外,還跪著一個人。
謝臨珩壓著虞聽晚的后頸,將她按在自己懷里,唇靠近她耳邊,嗓音明明很輕,可聽在虞聽晚耳朵里,像極了鬼魅。
“這也是孤給你的唯一能離宮的機會。”
“只要你選他死、宋家滿門死,我就放你走,如何?”
虞聽晚心慌得厲害。
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浮現(xiàn)。
她無法判斷他話中的真假。
也不敢去賭他話中的真假。
宋家上下,百余條生命。
就算這會兒他的話是真,可還有楚家,還有司家,還有母妃。
太多太多,他手中,有太多牽制她的籌碼。
她賭不起。
也不敢賭。
皇權(quán)之下,人命連草芥都不如。
隨隨便便一頂帽子扣上去,輕飄飄的一道圣旨,就足以顛覆無數(shù)人的命運。
虞聽晚閉了閉眼,覆著他手腕的指尖慢慢松開,“我答應(yīng)你。”
謝臨珩看向她。
她說:“我答應(yīng)你,你放了所有人。”
“不僅是宋家,還有楚家、司家。我此生不嫁宋家,你永遠(yuǎn)不能動他們所有人。”
謝臨珩看她幾秒。
目光移開,落在了屏風(fēng)后。
明明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明明這次她的承諾是真的,他卻好像,沒有半分想象中的開心。
兩息后。
宋今硯緩緩直起身,正欲開口,就聽到里面儲君下了令。
“宋今硯革官職,下放南蜀,無召,非死不得回。”
“宋家上下剝權(quán)褫職,男眷三代不入朝堂,女眷三代不進(jìn)后宮,念其往年殊榮,特準(zhǔn)留于皇城。”
宋今硯拳頭緊攥,“殿下……”
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