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只在乎自己真心相交的朋友。
曾經被所有人羨煞嬌寵的寧舒公主是她最好的閨友,如今被困深宮的虞聽晚仍然是她最好的閨友。
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用楚時鳶的原話說便是:
——以真心換真心得來的真摯友誼,從不需要身份的加持。
第92章 泠妃娘娘可有明示,想在何處舉辦宮宴?
沈知樾瞧著看著她寶貝疙瘩似的將手中的香囊一點點擦干,再小心翼翼地收好,甚至最后系香囊時,特別多打了一個結,防止香囊丟失。
見狀,他眸色動了動。
狀不經意地提醒:
“楚姑娘,在宮中,盡量不要拿出這枚香囊,也不要提及寧舒公主?!?
楚時鳶抬頭,看向沈知樾。
有些不解。
“好是好,只是……為什么呢?”
沈知樾瞅著那香囊,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話回她這句話。
——為什么?
自然是因為怕她在宮里大咧咧炫耀這枚香囊,以致它保不住??!
但這話,他要怎么跟她說?
這邊沈知樾還沒想好說辭,就見楚時鳶輕“啊”一聲,恍然大悟道:
“是因為聽晚現在身份尷尬是不是?”
沈知樾:“……?”
她回了回眸,像是自己想通了般:
“聽晚現在處境尷尬,宮里又人多眼雜,肆意提到她,確實容易給她帶來困擾。”
說罷,她朝他看過來,彎了彎眸,笑容明媚。
“多謝沈大人,我記下了?!?
沈知樾輕咳了聲,順著她的話音說:“……記下就好,就是你想的這個意思?!?
—
同一時刻。
東宮。
墨九冒著雨進入大殿。
對上首殿座上的謝臨珩稟道:
“殿下,陛下讓您去承華殿?!?
謝臨珩放下手中密信。
抬了抬眼皮。
掃向外面如雨幕般的暴雨。
問:“有說是何事嗎?”
墨九低頭,“并未,陛下只說,讓您空了過去。”
謝臨珩走向門口,清冷的空氣中,落下一句:“把信收起來?!?
墨九應聲,快步走到殿座旁,將密信一一收好。
大殿門口,墨十撐開傘,隨著謝臨珩走進雨幕。
夏季水汽重,這場雨,又是盛夏的第一場雨,風馳雨驟,雷電交加,看不出幾時停歇。
天空黑云翻滾,四周變得昏暗。
除了時不時驚起的粗壯雷電,劃過天際,再無其他亮色。
宮道青石路上,豆大的水珠砸在地上,聲音又悶又急,濺起無數水花。
墨十穩穩撐著傘。
直到金碧輝煌的承華殿出現在眼前。
踏上臺階,他將傘收起。
承華殿外值守的太監行禮后迅速打開殿門,讓謝臨珩進去。
墨十拿著還在滴水的傘,候在殿外廊柱下等著。
謝臨珩踏進大殿。
一眼便看到了里面殿座上手捻佛珠的謝綏。
自從上一次父子二人因為太子妃冊封典禮的事再次談崩之后,兩人這是第一次見面。
朝中大權不在謝綏手中,他又和親兒子生了隔閡,謝綏便懶得再去上朝,直接明面將所有政務全扔給了謝臨珩。
對于朝中那些瑣事一概不再管,主打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之前謝綏身體未愈的那段時間,不管多忙,謝臨珩都日日來承華殿在床前侍奉。
如今謝綏身體大好,加上他竭力反對虞聽晚嫁進東宮,父子倆見了面也無法心平氣和說話,謝臨珩便很少再主動過來。
除非謝綏傳人召他。
“父皇讓兒臣過來何事?”他走上前,率先問。
謝綏看向自己兒子,指了指旁邊的座椅,讓他坐下。
“父皇今日讓你過來,是想跟你提一提,今年宮里舉辦端午宮宴的事?!?
聽到‘宮宴’二字,謝臨珩眼底劃過一抹暗色。
謝綏轉了轉佛珠,接著說:“前兩年因你在外平亂,加上父皇無意這些繁文縟節,所以一概省去了這些繁瑣的宮宴。”
“但現在,東陵已定,你也身在宮中,該走的禮制,是時候走一走了?!?
聽罷,謝臨珩垂了下眸。
沒直接說辦,也沒說不辦。
頓了兩秒,他看向謝綏,直白問:
“是泠妃娘娘勸諫,提議您舉辦端午宮宴的嗎?”
謝綏愣了下。
還沒開口,又聽到謝臨珩說:
“不知泠妃娘娘可有明示,想在何處舉辦宮宴?”
謝綏皺眉,“司沅深居霽芳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