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逼得她從喉底溢出受不住的嗚咽。
她無意識攥緊他身前衣襟。
唇齒糾纏間,聽到他音質沉沉地說:
“記住你說的每一個字。”
“孤會全部當真。”
“若是你做不到——”
他從她嫣紅的唇瓣上離開。
近距離看著她,手指輕柔地撫過她后頸,動作明明溫柔至極,卻在陡然間,讓虞聽晚有種,被毒蛇舔過的膽顫心驚。
“孤不介意,用孤的方式,讓你主動允諾給孤的那些承諾,一一兌現。”
虞聽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掐住她的腰,眼底笑意慘淡,滲著沒有溫度的涼,那深不見底的眼底,似早已看穿了她一切心思。
“怎么?”
虞聽晚避開他視線。
壓住心底劇然掀起的慌亂。
緊緊撲進他懷里,手腕緊摟著他脖子,
紅唇張闔,吐出一個:“冷。”
她撤下一只手,抓著他的手腕,放在自己后腰上,嗓音不滿:
“別老是掐,你抱抱我,冷。”
謝臨珩順著她的力道,將鉆進懷里的纖細身軀用力抱住。
兩人像情意纏綿的眷侶,深深擁抱。
不知過去多久,謝臨珩定定瞧著前方虛空的一個點,忽而喊她名字。
“虞聽晚。”
“嗯?”她下意識應聲。
“這招你以后還想對誰使?”這句話,已經涌到了舌尖,然而在脫口而出的最后一瞬,被他生生壓住。
他收緊手臂,將她牢牢鎖在懷里。
力道完美控制在,她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又不會弄疼她的范圍內。
好一會兒,他輕閉上眼。
低頭靠近她頸側,緩緩吻上去。
心底瘋狂翻滾的情緒被一股無名的陰暗情愫壓下。
最后翻翻滾滾,只剩下一句:
騙他又如何。
總歸她人逃不走。
這一輩子,她都別想對別的男人使。
—
今夜朝中有急事,謝臨珩無法留宿東宮,在傍晚左右,虞聽晚就回了自己的陽淮殿。
踏出大殿,清涼的微風一吹,行至東宮外面的女子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這一刻,她才驚覺,方才和謝臨珩相處的那短短半個時辰,背上竟已被冷汗濕透。
“伴君如伴虎”這五個字,從未有哪一刻,讓她覺得這般遍體生寒。
只是這條不歸路,她既然踏上了,便沒有了回頭路。
虞聽晚望了望西邊天空的晚霞。
緩了緩繃滯到了極點的呼吸,才在若錦的陪同下,抬步往前。
—
楚家。
楚時鳶剛一從宮里回來,就被楚父“提溜”進了屋子,和楚母一道,看著這個‘不省心’的女兒,頭疼詢問:
“快說,你怎么惹事了?皇后娘娘突然間找你干什么?”
楚時鳶坐在他倆對面,縮了縮脖子,悶悶說:
“可能……大概,是想讓我進東宮……”
“進東宮”這幾個字一出,楚父當即眼前一暈,楚母連忙扶住他,擔憂出聲:“夫君,沒事吧?”
楚父晃了晃腦袋,輕拍了拍夫人的手背,顧不上別的,瞅著自家這個漏風棉襖,心都揪了起來。
“你快說,后來怎么樣了?”
“沒答應吧?”他話音都停不下來,“東宮那是什么樣的地方,你覺得你能進?還有,太子殿下是何等城府之人,你心眼子沒個豌豆大,敢去惹當朝儲君?”
被“貶”得一無是處的楚時鳶:“……”
她抽了抽嘴角,連忙打斷她老爹喋喋不休的貶低。
“停停停,別緊張,我沒答應。”
楚父這才覺得懸著的心放下兩分。
“那你怎么說的?”
楚時鳶撇嘴,“我敢說話么,那可是皇后娘娘啊,說錯一句半句的,咱們楚家就沒了!”
楚母懸在半空大半天的心,聽不得她廢話連篇,當即道:
“別說無用的,說重點。”
“……”楚時鳶長話短說,“當時還沒等我想好說辭拒絕,太子殿下就及時來了,對著皇后說了一句——我爹是朝中一品督察御史,也就不知怎的,皇后竟然很快轉變想法了。”
“只字不提讓我進東宮的事了。”
楚父和楚母對視一眼。
二人眼中皆是一樣的神色。
楚時鳶本就一頭霧水,再看著自家爹娘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更是懵圈。
“爹,關你官職什么事啊?”
楚父幽幽嘆了口氣,一顆心總算落到了實處。
他解釋道:“首先督察御史這個官職,能監察百官進而彈劾,上至一品,下至九品,都在監察范圍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