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貴獨絕、玉潔松貞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緒波動,也讓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虞聽晚一步步走近。
謝臨珩抬頭看過來。
漆如深淵的眸落在她身上,薄唇似揚未揚,“聽程武說,皇妹想見孤?”
虞聽晚停在他面前。
因緊張,心跳抑制不住地加快。
但她面上,沒有任何異樣。
羽睫下垂半分,對上謝臨珩的視線,問:
“先前皇兄說,愿與皇妹交易,如今還作數(shù)嗎?”
謝臨珩眼尾一挑,放下書,似是來了興趣:“皇妹想交易什么?”
第69章 按著她纖腰,發(fā)狠吻她
“撤去陽淮殿外所有的暗衛(wèi),并讓我在皇宮自由行動。”虞聽晚說。
謝臨珩捻了捻指尖,唇角弧度微深,語調(diào)輕慢隨意:
“皇妹今日特意來東宮,就是為了這個?”
“對。”她神色極為自然,口吻中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躁意,仿佛真的是被幽禁在陽淮殿中不得隨意外出而被逼瘋,不得已來求他。
“我不喜歡被人監(jiān)視,更厭惡被人囚禁,我比不上母妃,能耐住性子被困在霽芳宮三年,偌大的皇宮,于我而言,本就像一座巨大的牢籠,又何況是小小的陽淮殿。”
“所以——”她抬眸,直直對上謝臨珩打量的目光,“請皇兄撤掉陽淮殿外所有的暗衛(wèi)。”
謝臨珩扯唇,笑得漫不經(jīng)心。
問得也隨意:“代價呢?”
“皇妹想以什么來做交換?”
虞聽晚胸腔中的心跳愈加快。
但她面上一片沉靜,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
語氣也平靜至極。
“我自愿留在皇兄身邊,以后再也不離開。”
謝臨珩眼底漆色深了些。
有某種莫名的情愫,隨著她這句話出口,牽動著心房。
“自愿留在孤身邊,以后再也不離開?”他唇角噙笑,慢條斯理地重復,嗓音中,漫出一點點意味不明的淡笑。
看向她的目光,幽邃漆黑,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意味。
“皇妹不覺得,你付出的代價有些大嗎?”
他將書隨手扔在一旁,又道:
“只是為了撤掉陽淮殿外那兩支暗衛(wèi)的話,皇妹此舉,孤覺得你并不劃算。”
虞聽晚為得到他的信任,順水推舟地說:
“確實不劃算。”
“皇妹還有一個條件。”
謝臨珩眼尾輕壓,唇角弧度有一瞬間淡了一剎,很快,卻又恢復如初。
“說,還想要什么。”
虞聽晚掩于袖中的指尖收緊,語調(diào)不變,“我想讓我母妃出宮。”
謝臨珩掀眸,兩人對視。
虞聽晚上前一步,兩人間的距離縮小一點。
她說:“母妃無意留在宮中,霽芳宮中三年的軟禁,已經(jīng)讓她的身體大不如前,我們母女,不能都被幽禁在宮中。”
“只要皇兄能讓我母妃出宮,寧舒今后,將心甘情愿留在皇兄身邊,不再想著離開半步。”
音落,殿中陷入寂靜。
謝臨珩靜靜看她半晌。
未說答應或是不答應,而是問了句:
“我想知道,寧舒這兩個條件,哪個是主,哪個是次。”
虞聽晚微一抿唇,“母妃是主,暗衛(wèi)是次。”
“既如此,”謝臨珩斂眸:“孤會設法讓父皇改變主意,讓泠妃娘娘以前朝帝后的身份離開皇宮,并允諾泠妃娘娘后半生安然無虞。”
“至于暗衛(wèi)——”他話音一頓。
虞聽晚心神繃緊,很快,卻聽到一句:
“陽淮殿外的暗衛(wèi)可以撤掉一半,皇妹今后,像從前一樣,可以隨意出入皇宮的任何地方,而那另一半暗衛(wèi),孤就送給皇妹了,就當隨時隨地護皇妹安危。”
虞聽晚呼吸一凝。
心頭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抓了一下。
“皇宮守衛(wèi)森嚴,哪里會有危險?皇兄此舉,和先前讓暗衛(wèi)監(jiān)視我有何區(qū)別?”
“還是說。”她情緒亂了些,語調(diào)都不自覺地冷涼一分,“皇兄不相信我?”
謝臨珩輕牽唇角,注視著她眼眸,“寧舒,孤很想相信你。”
虞聽晚下頜咬緊。
“整個皇宮都在皇兄的掌控之中,處處是皇兄的耳目,皇兄覺得,我能做什么?”
謝臨珩指腹摩挲扳指,“那要看,皇妹想做什么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可以答應助泠妃離開,但那些暗衛(wèi),他不想撤掉。
虞聽晚呼吸壓緊,強行壓住所有情緒。
面上暈出一點哀求。
在他的注視下,慢慢走上前。
最后主動坐在他腿上。
欺霜賽雪的腕骨,親昵地環(huán)住他脖頸,依偎在他懷里。
水眸濕潤,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