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前方,謝臨珩的身影從遠方走來。
在一眾侍衛和禁衛軍跪安的呼聲中,皇后率先朝著謝臨珩走去。
兩人交談片刻,皇后很快上了最前面的一輛奢華馬車。
今日負責的禁衛軍首領接著走到謝臨珩面前,對著他匯報了幾句,后者淡淡點了點頭,沒說別的。
在禁衛軍首領離開后,謝臨珩抬步來了虞聽晚的這輛馬車。
骨節分明的手指撩開珠簾,緊隨著,那張矜貴獨絕的面容映入虞聽晚眼底。
“皇兄?”
“寧舒,別忘了孤前兩天給你說過的話。”
謝臨珩的聲音很平靜。
聽不出具體什么情緒。
他對上她的視線,語調不急不緩。
“別亂跑,別和旁人離太近,別和不相干的人說話。”
虞聽晚無聲垂下眼睫。
頷首應著。
謝臨珩最后看了她一眼。
手腕一松。
珠簾落下。
那股源自他身上天然而生的冷冽與壓迫與隨之遠離。
第22章 虞聽晚和宋今硯私下見面,被謝臨珩撞見
很快。
在禁衛軍的護送下,幾輛馬車接連駛出皇城。
宮門口,
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車輛,墨九來到謝臨珩身側,問:
“殿下,我們真的不跟著嗎?”
側后方傳來一道輕笑聲。
墨九回頭,是姍姍來遲的沈知樾。
他手中把玩著一柄玉骨扇,慢悠悠走到謝臨珩旁邊,目光輕飄飄落在已經走出很遠的馬車上。
“墨九啊,你是第一天認識你家主子嗎?”他唇角掛著笑,語調玩味:“他怎么可能不去?”
墨九摸了摸鼻尖。
謝臨珩依舊沒說話。
沈知樾用手肘碰了碰謝臨珩手臂,往他身邊一靠,語氣賊兮兮的,開始套近乎。
“哎,我說謝臨珩,去曇昭寺這山高路遠的,你一個人去多無趣,不如帶著我一起?”
他收了扇子,一本正經地推銷自己:
“你看啊,我這個人脾性溫和有趣,關鍵還和你知根知底,有我跟著,保證你一路上不會無聊。”
“要不要考慮一下?捎上我?”
見沈大人這一副不值錢的樣兒,墨九默默挪開了眼,表示:沒眼看。
他家主子待會兒是追在皇后她們后面去曇昭寺,如果這沈大人真的也想去,大不了追在他們主子后面不就行了?
這么一個大男人,又不怕丟,
還用得著這么……費勁巴拉的推銷自己?
皇宮距離曇昭寺不是很遠。
坐馬車一個多時辰就能到。
今日陽光明媚,天氣甚好,來燒香拜佛的人不少。
一下馬車,虞聽晚就在周圍悄悄找楚時鳶的身影。
可直到被寺人引著進入曇昭寺大殿,她都沒看到楚時鳶的影子。
一行人,由皇后為首,在寺人的引領下,一步步進行著祈福的流程。
而謝臨珩派來的那些禁衛軍,則是層層守在了大殿外面。
上完香,皇后轉身,看著清月和寧舒,揮了揮手,神態疲倦道:
“稍作歇息,兩個時辰之后再返回皇城,你們隨意出去轉轉吧。”
聞言,謝清月下意識看了眼皇后。
隨后余光瞅了眼虞聽晚。
片刻后,虞聽晚走出大殿。
看著外面進進出出的香客,正要下臺階,手臂突然被人從側面拽住。
虞聽晚當即側首。
在看清楚時鳶面容的那一瞬間,渾身繃緊的防備霎時卸下來。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楚時鳶悄悄遞來一個眼神。
虞聽晚心領神會,不動聲色的隨著人流,跟著她往里面大殿走去。
對于曇昭寺的內部構造,楚時鳶明顯比虞聽晚熟悉很多。
在來來往往香客的掩飾下,她帶著虞聽晚東拐西繞,走了很長一段,才勉強找到一個不在禁衛軍視線中的羊腸小道。
兩旁種滿了七葉樹,此處不似前面大殿,人流涌動。
只有樹枝上間歇傳來的鳥鳴聲。
小道走到盡頭,前方視野突然開闊起來,像是寺中的后園,中央是一棵年份已久的粗壯菩提樹。
來到安全隱蔽的地方,楚時鳶停住腳步,彎腰喘著氣,靠在菩提樹上。
片刻后,她往來時的那條小路上看了眼,見沒有禁衛軍追來,才放下心。
隨后轉頭看向虞聽晚,話中帶著點錯愕和不解:
“聽晚,你們來祈個福,怎么帶那么多禁衛軍?”
不知道的,還以為把整個皇宮都遷過來了。
虞聽晚緩了緩呼吸,和她一樣,靠在粗大的菩提樹干上,“太子殿下安排的,估計是為了保護皇后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