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主子臉色異常蒼白,歲歡擔憂地上前:
“公主,您沒事吧?”
虞聽晚扶著桌案,穩了穩亂成一團的思緒,“沒事。”
經過剛才那一變故,她恍然明白過來,今日乍然見到謝臨珩就涌上來的那股不自在是怎么回事了。
——她和謝臨珩走得太近了。
換句話說,現在她和謝臨珩相處的模式,已經在無形中超越了皇兄皇妹的距離。
尤其最近這幾天下來,相處中,有意無意發生的那幾次親密接觸。
雖然每次都事出有因,但仔細想想,總有哪些地方很怪。
她和謝臨珩,不該走這么近。
也不該,有這種不該存在的親密接觸。
他幫她見到了母妃,她按照他提的要求,陪他下幾天棋作為回報,雙方交易分明。
就該到下棋回報這一步終止。
不能再引伸出別的。
勾纏得太多,對雙方都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第18章 這是最后一次
東宮。
謝臨珩一進殿,就讓墨九將太醫院院首帶了過來。
太醫恭恭敬敬地行大禮,等候他問話。
謝臨珩負身而立,目光落在外面潑墨濃黑的夜色中。
嗓音冷冽,摻雜冰霜。
“寧舒身體到底如何?”
太醫不敢隱瞞,如實道:
“公主殿下身體并無大礙,沒有著涼的現象,但,公主近來過于憂思,心脾兩虛確是真的。”
謝臨珩擰眉:“過于憂思?”
太醫點頭,“是的。公主殿下的體質本就偏弱,若是長此以往耗神脾虛,必憂思成疾。”
“好好用藥幫公主調理身體。”
“是!”
謝臨珩側身,“退下吧。”
—
虞聽晚身體沒病,她自己心里清楚。
晚上這副藥,被謝臨珩當場盯著,她沒辦法不喝。
但接下來那幾天的苦藥汁,她可沒打算再喝。
然而偏偏天不遂人愿。
每次到喝藥的時間,謝臨珩總能那么不湊巧的來她的陽淮殿。
那雙黑眸若有似無地盯著她,她想倒掉都難。
最后只能在他的注視下,被迫將那些苦到極致的湯藥喝下去。
如此兩天過去,虞聽晚不得不開始總結謝臨珩這兩天每次過來的時間。
得出結論后,這天中午,藥剛一熬好,她就立刻接過藥碗,走向窗旁的花盆,將藥倒進去。
碗身傾斜,藥汁剛到碗口邊緣。
正要往花盆中倒。
卻在這時,門口一道聲音冷不丁傳來。
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歲歡匆忙跪安的聲音。
“寧舒。”
虞聽晚手腕一抖。
碗中的藥撒了小半。
她看了眼灑在花盆土壤上的黑色湯汁,索性心一橫,手腕傾覆,借著身體的阻擋,將剩下的大半全倒了進去。
做完,才無辜又驚訝地轉過身。
看向臉色發黑的謝臨珩。
“皇兄來了?今日這么早?”
謝臨珩凝了她兩秒。
才偏眸看向她旁邊的那個花盆。
“皇妹在做什么?”
虞聽晚示意了下手中的藥碗。
回的毫不心虛。
“喝藥啊,剛喝完。”
謝臨珩:“……”
他一步步走過去,最后停在她身旁。
近距離看著土壤上還沒干透的藥汁。
“是皇妹喝,還是——”他指著那花盆,“你殿中的花根喝。”
虞聽晚唇角一抿。
下意識地想說是她喝,可當觸及到謝臨珩看似含笑實則早已洞悉一切的眼神時,她硬生生咽下了已經涌到舌尖的話。
后面的歲歡看著這一幕,不禁為她們家公主背到逆天的運氣嗟嘆。
倒個藥,都能被太子殿下撞見。
關鍵是,她家主子還特意提前了將近一刻鐘,就為了避開太子殿下過來的時間,
這怎么,又被撞見了?
虞聽晚百口莫辯。
將還留著余溫的碗放在一旁,破罐子破摔般直接挑明:
“我身體早好了,不需要再喝這種東西了——”
尾音還未落,就見墨九端著另一份藥走了過來。
“公主殿下,您心脾偏虛,長此以往,怕積出大的癥狀,還是將這幾天的湯藥按時喝完比較好。”
謝臨珩掃了眼新端來的湯藥。
抬了抬手,示意端過來。
墨九雙手遞過去。
謝臨珩接過,親自遞到虞聽晚面前,
看著眼前不自覺地皺眉,滿眼排斥的姑娘,他放輕聲音,哄道:
“再喝這一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