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此之前,謝盈仍舊抱著一絲希望在走主線,不曾試探過。
聞人渡是他恢復(fù)記憶后的第一次試探,顯然結(jié)果是他賭贏了。
在他繼續(xù)實施下一個試探前,必須將唯一擋路的人解決掉。
……
聞人渡頂著臉上的巴掌印,從盈月閣一走出來,右護法與齊邢便湊了上來,身后還跟著幾個神情興奮的魔將。
“尊上,你被打了?”齊邢撓了撓頭,咧嘴笑,“那是不是下一個要輪到我了?我好久沒被謝道長打過了。”
聞人渡抬了抬眼,一腳踹向齊邢,笑瞇瞇道:“這么想被打?不如本座現(xiàn)在就把你送去萬魔窟,讓你一次爽個夠。”
“齊邢懂什么?這明明就是——打是親罵是愛!”右護法諂媚道,“尊上,還是讓我在這里守著吧?只要有我在,保證柳聽奉連謝道長的手都摸不到!”
聞人渡歪頭看了他一眼:“滾。”
幾人連滾帶爬滾了。
聞人渡收回目光,往前望去。
九曲長廊過道的盡頭,柳聽奉身上被潑了茶水的衣裳依舊不曾換掉,發(fā)間的水順著耳邊銀飾滴下來,狼狽如落水狗。
千步香遇水即融,他身上屬于謝盈的香氣,比聞人渡還要濃。
第135章 就憑你也配給我當(dāng)狗
聞人渡懶洋洋踱著步子走過去,隨意在長廊旁的美人靠上坐下,“怎么,怕我與師兄不只耳鬢廝磨,特意在這里守著?”
“從我離開到你出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柳聽奉似笑非笑,“你一定要說你還做了別的,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不是你。”聞人渡嗤笑一聲,“我舍不得逼迫他到那一步。”
“若是真的舍不得,又何必將他帶到魔宮里來。”柳聽奉冷笑,“現(xiàn)在再裝深情,未免遲了。”
“那也總比你好。”聞人渡挑釁回去,“師兄還愿意用手打我,而你……他怕是碰了都嫌臟。”
柳聽奉低頭,取下左耳沾染了千步香的銀飾,放在鼻尖輕嗅,瞇起的桃花眼里閃過一絲沉醉,“他是愿意打你,但他更愿意與他的另一位師弟在滄瀾山相互折磨,而你,不過是他困在魔宮迫不得已的選擇。”
聞人渡沉下臉:“你又要說什么?”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一條路走到黑。”柳聽奉意味深長地掃他一眼,“一旦心軟,便是萬劫不復(fù),人與名皆失。”
“心軟?”聞人渡笑起來,“你是懷疑師兄對我說了什么,怕我又乖乖地去當(dāng)他的狗嗎?”
“你本來就只是他的一條狗,他不需要做什么,只需坐在榻上給你一巴掌,你就分不清東西南北。”柳聽奉站起身,“所以在我離開這段時間里,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我是狗,那你是什么?”聞人渡笑意不及眼底,臉上仍舊吊兒郎當(dāng)?shù)模澳悴幌氘?dāng)他的狗?不想招惹他?我憑本事打贏你和他獨處,我為何不能招惹他?”
“聞人渡,或許你該弄明白共享二字到底是何意。”柳聽奉也懶得再掛上虛偽的笑,冷聲道,“他不是你一個人的。”
&ot;既然如此,我心有疑惑,需谷主替我解答。&ot;聞人渡歪頭眨了眨眼。
柳聽奉蹙眉道:“你問。”
“若方才贏的那個人是你,師兄獨獨獎勵你與他耳鬢廝磨,你愿意與我共享么?”聞人渡問。
柳聽奉:“……”
“看來你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聞人渡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劍眉得意揚起,“所謂共享,不過是對外共享罷了,對內(nèi),各憑本事。”
“而如今連靈越谷都回不去的你,拿什么與我爭?”
說罷,他哼著小曲轉(zhuǎn)身離開。
柳聽奉頭一次體會到,那位妖王閣下口中的‘賤人’二字是多么匹配這位魔尊大人。
……
魔界無白晝,任何時刻皆是深夜。
盈月閣的殿門在死寂的夜里被推開,又被輕輕合上,唯恐驚醒里面沉睡的人。
來人腳步很輕,就連踩上臺階,在床榻旁跪下,都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寢殿一側(cè)的窗沒有關(guān)緊,殿中唯一亮著的一盞紅燭在微風(fēng)里搖曳,光影打在男人額間的銀飾上,森冷無比。
可當(dāng)他撩開床幔時,望向床榻上雙目緊閉的人時,眼底流轉(zhuǎn)的燭光卻又如此溫柔。
“我知道你沒睡。”柳聽奉嗓音低沉,“除卻在紫微峰,你從不會輕易讓自己陷入沉睡。”
謝盈睜開眼,支著身子坐起,“那你也該知道,一個人裝睡,是因為他根本不想見到你。”
“你不想見到我,是因為我破壞了你赴江獻的約,還是……我擋了你的路?”柳聽奉笑了笑,“謝盈,你不在意那些人的生死,卻又要用白允去擺脫他們,是因為你必須讓他們活著愛上白允,才能得到某種東西對么?”
【他他他……啊啊宿主救命!不能讓他知道系統(tǒng)的存在!不然我會被主系統(tǒng)抹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