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寂玖笙的心,這么的堅決,如果早知道,寂玖笙從一開始,就抱著這樣的死志,來跟他們對抗。
那么
傅臨淵的唇,抖的不像樣子。
那么此刻后山上躺著的,應該是他,寂玖笙扶棺立碑的人,也應該是他傅臨淵。
哈哈哈
到了如今,他什么也沒有留住。
他更是可悲到了,竟然連“寂玖笙之夫”的這么一個虛名,也沒有占到。
“哈哈哈”
一步遲,步步遲。
傅臨淵搖搖晃晃的起身,如同失了魂魄一般,盯著桌上的剪刀。
此刻,他像是得了癔癥。
“不遲,一點也不遲。”傅臨淵笑容滲人,他輕聲開口:“玖笙哥,我沒有遲,我也沒有比誰慢,我也可以送你回家的。”
說罷,傅臨淵猛的將剪刀,插入自己的胸口。
咚——
多日未進食,再加上情緒波動太大,以至于體力不濟。
剪刀剛砰到胸口,手一軟,腿一酸,咚——的一聲,跌倒在地上,剪刀滑落,掉在地板上,發出清脆響動。
后腦勺砸在地上,傅臨淵的眼神,似清明了一瞬。
差一點。
只差那么一點,他就永墜地獄,永墮深淵了。
幸好
傅臨淵的呼吸,急促了幾分。
他不能死。
寂玖笙已經沒了,現如今,他的死不論對誰而言,都已經毫無意義了。
他的玖笙哥,在這個世間,留下的最后一句話是:
——“希望你們做個好人。”
三天后
寂玖笙的葬禮上
幾乎全江城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吊唁。
無論誰見了薄夜寒和沈墨江,都沒什么好臉,看著遺像上,無比年輕的寂玖笙,來人無不是一陣唏噓。
許老太爺被人攙扶著,連連唉聲嘆氣。
林總,方總,金總、江城商會的人,人人愁眉苦臉。
誰也不敢相信,這樣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這么沒有了。
六年前,是個無賴紈绔,六年的時間里,橫空出世,如同一顆突然升起的閃耀星辰,在江城的夜空上,熠熠生輝。
升起的突然,隕落的也突然。
葬禮上
妹妹和小男孩,許戒和許小良,也出現了。
在十幾天前,也就是寂玖笙從研究室逃出去的幾天后,寂錦橋就下令,將所有被關起來的穿越者們,都放了回去。
而且每人臨走前,均是領了一大筆補償金。
葬禮的最后,甚至于不知道從哪兒得來消息的,從海外黑城趕過來,風塵仆仆的李小梅,也都出現了。
但葬禮上,卻獨獨少了一個人。
傅臨淵自從在寂玖笙的臥室,奪門而出之后,就不見了蹤影。
薄夜寒和沈墨江,二人看著將寂玖笙的事了了。
夜幕降臨,迎著夜風,二人站在墓碑前。
良久的沉默之后。
沈墨江問道:“在寂玖笙想要我們自我了斷的時候,除了不可置信之外,你在想什么?”
薄夜寒愣了愣,隨即自嘲一笑:“想薄氏和寂氏,那么多人張嘴等著吃飯,那么多事物要處理,以及我的母親。”
他母親當年沒走完的那條路,是想將薄氏和蘇氏,徹底合并,一起姓蘇。
他如今做到了,要想放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呢?”
薄夜寒又問。
沈墨江抿了抿唇,聲音很輕:“想我的家人,我的父母實在是太好了,甚至于我哥,也是很好的人。”
他聲音惆悵,聲音中,說不出來的悵然:“我可以在情況危急,生命垂危之際,考慮放棄自己的生命,保全寂玖笙,但我在寂玖笙活生生站在我面前,讓我自我了斷時,我做不到。”
“呵呵”薄夜寒余光看到了那個刻著“寂玖笙之夫——寂錦橋之墓”的墓碑,一邊笑,一邊苦澀的搖頭。
“所以,我們連一個虛名都得不到。”
夜空下
薄夜寒點燃了一支香煙,明暗星火下,薄夜寒開口問道。
“以后,有什么打算。”
沈墨江望著寂玖笙的墓碑,又看了看山腳下的寂家公館。
他笑了笑道:“就在江城住下去吧,我累了,我想就在公館里,歇下去。”
沈墨江渾身上下,盡是疲憊。
沈墨江看向薄夜寒:“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薄夜寒彈了彈香煙灰燼:“回帝都,正如寂玖笙所說,我的目標,不止在帝都,更何況,我得趕緊找點事情做,我得忙起來。”
沈墨江點了點頭,望著漆黑的夜空道。
“傅臨淵也不知道去哪兒了,玖哥的葬禮上,他竟然連個面都沒露。”
“我今早已經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