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寂玖笙心中,他壓根沒把這當成是生死大事。
而是當成了一個賭局。
只不過這賭注,是自己的命罷了。
這最后一次,無關他人,是自己與系統之間的對抗。
他望著虛空中。
“寂錦橋,走慢點,萬一失敗了,黃泉路上,也能一起做個伴。”
——
大廳
一晚上的時間,三人沒有一個合眼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人的心中,越來越慌,仿佛有什么大事,不受自己控制的將要發生一樣。
“不行!”
傅臨淵起身,語調陰沉:“我不放心,我上去看看。”
“一起吧。”
薄夜寒和沈墨江同時應聲。
幾人上了三樓后,看到房門緊閉,傅臨淵皺著眉,輕輕推了一下。
房門沒鎖,傅臨淵按住門把手往下一壓,門就這么被推開了。
幾人輕手輕腳,經過廳堂,來到臥室。
臥室里
床頭暖黃色的燈沒關。
寂玖笙躺在床上,闔眸熟睡。
暖黃色的燈照著整張面部,柔和溫暖,這種難得的安靜,讓幾人松了口氣。
看到寂玖笙安然無恙,幾人又退出了房門。
天色由暗轉明,直到太陽高照,幾人回來后,在大廳里都睡了一覺,醒來了之后,寂玖笙仍舊沒下樓。
廚房里
傅臨淵燉了些補湯,端上了樓。
在臥室門口,薄夜寒扣扣——的敲門,聲音放緩。
“笙哥,起床了,吃點東西再睡吧。”
從寂錦橋下葬開始,寂玖笙就一直肉眼可見的,沒吃過東西。
床上,寂玖笙安安靜靜。
臉上的表情,昨晚上的那抹張狂,傲氣,甚至還殘存在面部之上。
“玖笙哥,起床了,喝點湯,我特意燉的,燉了兩個小時呢。”
傅臨淵語氣帶笑,他走過去,將湯放在床頭柜上,上手輕晃了晃寂玖笙的肩膀。
沈墨江擔憂道:“這是有多困,都睡了這么久了。”
當傅臨淵的手,搭在寂玖笙肩膀上的那一刻,傅臨淵渾身一愣,整張臉,逐漸變得驚恐起來。
他抖著聲音:“玖笙哥?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薄夜寒眉目森寒:“怎么回事?”
傅臨淵又上手,摸了摸寂玖笙的脖子,去探了探脈搏。
隨后,整個人如遭雷擊。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這樣呢?怎么會沒有生命體征呢?”
“滾開!”薄夜寒一把提起傅臨淵:“你再說什么鬼話!”
寂玖笙的神情,分明是睡著了。
身上沒有一點傷口,桌子上,房間里,也沒有什么奇怪的藥品,怎么可能沒有生命體征,簡直是個庸醫!
薄夜寒拽起寂玖笙的胳膊,卻發現胳膊沒有打彎,僵硬的被他給拽了起來。
而且,手上的觸感,極其的冰冷。
這
薄夜寒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這根本不是一個活人該有的現象。
“你們瘋了嗎?”沈墨江面色鐵青,嗤笑一聲:“一個個的,在這兒跟我演什么神經病呢,演的一點也不像。”
說到最后,沈墨江甚至是吼出來的。
他想上手觸碰,可根本不敢,這一刻,他生出了無盡的怯懦之心,他甚至想逃離。
一但確定了,就意味著,寂玖笙,他的玖哥真的死了。
被拉開的傅臨淵又走上前來。
他不敢置信,他雙手放置在寂玖笙的胸口,不斷地在做心肺復蘇。
巨大的恐懼,讓傅臨淵幾近瘋魔。
他竭盡全力的忽略手下傳來的僵硬觸感,他開始自我欺騙。
他的玖笙哥是因為太冷了,是因為凍僵了。
不斷地心肺按壓,讓胸腔承受不住這種力道。
空中,咔咔——兩下肋骨斷裂的聲音傳來。
可傅臨淵渾然不覺,他發了瘋一樣的按壓著心臟。
沈墨江看著床上躺著,僵直的寂玖笙。
不斷地后退,腿下一軟,跌在了地上,整張臉上,盡是扭曲的痛苦。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死呢?一起經歷了那么多,他都沒死,甚至于在兩天前,他甚至還逼著我們四個去死。
明明昨天我們還上來看過他,他睡得很安詳,只是過了一晚上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我的玖哥,怎么就怎么就躺在床上,成了這副樣子呢。”
沈墨江發瘋一般的怒吼,眼里的紅血絲,紅的跟要啼血一樣。
咔咔——
當空中再次傳來兩聲肋骨斷裂的聲音時,薄夜寒終于反應了過來。
他一把擰住傅臨淵的胳膊,渾身森寒,將人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