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李小梅:“你來黑城一年,想必對這里,也算熟悉了,能麻煩你,幫我一件事嗎?”
“您請說。”
“能幫我找個安靜的,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嗎?我想住幾天?!?
末了,寂玖笙又添了一句:“量力而行,別勉強?!?
“當然可以了,不勉強,怎么會勉強呢。”李小梅一口應下,“我養父母在黑城有一個小莊園,我可以安排您在那里住下。”
李小梅當即對大衛道:“快點去安排,將寂先生送到小莊園?!?
“是?!?
大衛應聲。
最后,李小梅對著寂玖笙道:“寂先生,我能加您一個聯系方式嗎?如果在小莊園里,有什么需要,您都可以隨時聯系我?!?
寂玖笙點了點頭:“留個電話吧。”
二人加了聯系方式,大衛也將車子準備去,接著寂玖笙去了小莊園。
——
小莊園內
靜謐,安寧。
寂玖笙一進去,就將自己關進了房間里。
拉上窗簾后,房間霎時漆黑。
寂玖笙總算能松一口氣了。
他將事情,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捋了一遍。
現如今,四人都知道了自己的任務,而且拼命的想留下自己。
那么他們就會黑化。
自己“阻止反派黑化”的任務,就會失敗。
但與此同時,因為這個世界有自己在,這個世界也就不會被毀滅。
他之前想的是,誘導反派黑化,但在最后的時機,阻止他們。
現在來看,無論是哪條路,都被徹底堵死了。
他究竟還能怎么辦呢?
寂玖笙的心,寸寸下沉,臉上盡是無措的陰霾?
時至今日,在“歸途”這條路上,他堅定走了六年,可現在,他竟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前路漫漫,猶如漫天迷霧,他身在其中,完全不知道出路在何處。
“呵呵”
黑暗的房間里,寂玖笙的笑意,低沉又壓抑。
他失神的望著天花板。
“我到底該怎么辦呀?”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誰,就這么難嗎?”
“老天爺,你還真是殘忍呀,我之前,是什么骯臟至極,狼狽可惡的壞東西嗎?”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寂玖笙咬牙切齒,眸中不知何時,出現了紅血絲。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
身后的四條瘋狗,窮追不舍。
這群畜生!
一個個口中說著愛自己,可結果呢,將自己困住,困在身邊,這就是他們所謂的愛?!
碾碎一個人傲骨,折斷其羽翼,將對方當成一個所有物,這就是他們口中的愛?
在他們眼中,自己還是個人嗎?
還配當個人嗎?
曾經,在薄夜寒說他那套歪理的時候,自己還想不到辦法反駁,曾經的自己,也一度認為,如果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那么必要時候,采取些強硬的手段,也并無不可。
可現在,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大錯特錯。
自然而然的,也覺得這種人的愛情觀,簡直扭曲、可怖。
只顧自己,不顧對方的愛,讓人窒息。
所謂的“愛情”,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一方的強求,單方面的一廂情愿,充斥著病態、霸道的禁錮,只會讓人反感。
“愛情”二字,從來都不會因為長久的脅迫、束縛、以及猙獰的禁錮,而產生。
如果產生了,那不是愛情,而是生病了!
推己及人,在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當“強硬”的手段,被極致的運用到自己身上,寂玖笙才發現,這種不顧及他人意愿的“強制愛”,是多么的惡心。
令人作嘔!
無恥卑鄙!
齷齪無能!
得不到對方的心,便只剩下了像廢物一樣,歇斯底里的“強制”二字。
現在該怎么辦呢?
那幾個人,自己跟他們,完全無法溝通,一個個的,跟聽不懂人話一樣。
寂玖笙覺得自己到了一個窮途末路的地方。
這個僵局立在這兒,無法擺脫,且破除無望。
怎么辦呢?
到底該怎么辦呢?
“呵呵呵誰來告訴我,我到底該怎么辦?”
寂玖笙盯著天花板,從喉管中,擠壓出來一串慘笑。
他失神絕望:“我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只是不想住在別人的身體里,我想當一個完完整整的自己而已”
漆黑的房間里
壓抑、沉悶。
驟然,寂玖笙語調兇狠:“只是這么一個小小的愿望,為什么別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而我要花費六年時間,經歷那么多磋磨,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