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玖笙沒說話,只是用吃人的眼神,盯著傅臨淵。
這時,傅臨淵隨手扔給薄夜寒和沈墨江兩顆藥丸。
不消片刻,薄夜寒和沈墨江的體力,已經(jīng)恢復(fù)了過來。
二人氣壓強勢,眼神冷漠。
身量本就高,再加上寂玖笙中了藥,要靠著墻壁,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此刻,三人同時上前一步。
靠在墻上的寂玖笙,猶如一個弱小的東西,被三個恐怖的惡人禁錮在了一方小小的空間中。
寂玖笙感覺自己呼吸不過來了。
胸中戾氣翻涌,無盡的悲憤,怒火,讓一直理智,冷靜的寂玖笙,徹底崩潰。
這么多年了。
六年了。
在生命垂危時,在帶著四人,掙扎在死亡線上。
在得知任務(wù)失敗,不得已轉(zhuǎn)換攻略思路,改變方式。
在得知寂錦橋的欺騙。
又或者是他發(fā)出的求救信號,三人的到來,卻不是為了救他出去。
在得知寂錦橋請了這三個來當(dāng)外援,告知了這三個所有的真相,戳破了他一直以來的秘密。
在這三人,一個接一個,聽不懂人話一樣的告訴自己,他們絕不允許任務(wù)完成,不允許他離開,不允許他找到自己。
在一個一個的猶如車輪戰(zhàn)一樣,進入自己的房間,威逼利誘,無恥誘導(dǎo),病態(tài)折磨時,他都沒有崩潰。
但此刻,又一次的希望,被這幾人捻滅。
寂玖笙是真的覺得自己到了一種窮途末路的地步。
他沒辦法了。
他連走出這個地方,都做不到。
自己被這幾個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他拼盡全力,到頭來,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連一個小小的房間,都出不去。
自己可真像個廢物!
寂玖笙被氣的渾身發(fā)冷,周身不斷地顫抖。
喉頭涌上的鮮血,口腔內(nèi),一片腥甜的血腥氣。
他惡狠狠的盯著幾人,恨不得吃其肉,飲其血!
他恨!
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又為什么要這么逼我!
我上輩子是殺人放火,喪盡天良的畜生嗎?
為什么要經(jīng)歷這些!
他以為寂錦橋是個怪物,把這三人當(dāng)?shù)艿埽F(xiàn)在看來,反派就是反派,是一路貨色。
薄夜寒聲音冰冷徹骨:“笙哥,別這么看著我們……”
啪。
薄夜寒的話,沒說完,就被寂玖笙伸出手,一巴掌打斷。
只可惜,力道綿軟。
落在薄夜寒臉上,對他造不成任何的傷害。
但寂玖笙卻因為沒了一只手的支撐,身子滑落在地。
頭頂,三人的陰影籠罩下來,像一個永遠也驅(qū)散不了的陰霾一樣。
寂玖笙紅著眼,大口喘著氣,努力的想要撐起來,可劑量實在是太大了,渾身癱軟,此刻更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藥力發(fā)揮到了極致。
寂玖笙再也站不起來,跌坐在地上。
以往高傲、強勢的寂玖笙,在此刻,就連站起來,挺直腰板都做不到了。
像一個卑賤的弱者,被人踩在腳下,鎖在視線里,動彈不得,毫無反抗之力。
寂玖笙仰頭,盛怒之下,是無望至極的悲憤。
“為什么!為什么不能放過我!為什么不能讓我得償所愿!
你們是人嗎,為什么要這么強迫我,你們聽不懂人話嗎?
我跟你們說了那么久,那么清楚、明白的表達過我的意愿,你們?yōu)槭裁匆暼魺o睹,為什么捂住耳朵當(dāng)聾子?!”
傅臨淵病態(tài)瘋魔:“我愛你呀。”他俯視著寂玖笙,視線如同一張大網(wǎng):“玖笙哥,我早就告訴你了,本性如此。
人常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的任務(wù),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會是一個失敗的結(jié)局,你這么聰明的人,為什么就是看不透這點呢?”
薄夜寒面容冷硬:“笙哥,你說我們當(dāng)聾子?你又何嘗不是呢?
我兩次帶你去我母親的墓碑,我跟你推心置腹,好話說盡,可你呢,你有聽過我的意愿嗎?
笙哥,我沒有別人了,我只有你了,這個世界上,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一個了!
為什么不能停留下來,我們共同生活了六年,共同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我們把你當(dāng)家人,當(dāng)親人,可你呢!只把我們當(dāng)一個攻略對象!”
沈墨江更是眼中竄起了升騰的怒火。
就在他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被寂玖笙突然的爆發(fā)打斷。
“滾!”
“都給我滾出去!”
“我不想看到你們,好惡心呀,真的好惡心呀!”
前頭兩人的話,讓寂玖笙氣到五臟六腑都在發(fā)疼,他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
“都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