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不過是欺負了你一點,你就用那雙陰寒的眼睛,躲在暗處,每日的盯著我,跟條惡心、黏膩的毒蛇一樣,你知道我有多反感嗎?
后來,你竟然敢偷換我的藥,害我傷口一個月了遲遲不肯好,讓我痛了那么久!
我是什么性子,你不會不知道吧?我父親收養你們,我本來就不滿,在我眼里,你跟下賤的畜生有什么兩樣?”
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刀子一樣,深深的插在了薄夜寒身上。
扎的他渾身鮮血淋漓,沒有一塊好皮。
薄夜寒身體已經搖搖欲墜,后背上,朝陽照在身上,他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暖意。
畜生?
原來自己跟下賤的畜生一樣呀。
他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樣,僅憑著最后的鎮定,緩問出口。
“所以,一直以來,你都在騙我?”
寂玖笙點了點頭,他似笑非笑:“你不是早就有所察覺了嗎?”
轟——
薄夜寒腦子炸開。
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該有所察覺了,可是……
想到了什么,薄夜寒在那一刻,突然爆發,整個人暴怒不止,如同被壓抑到極點的情緒,找到了爆發口。
他嘶吼出聲:“寂玖笙!你一直在騙我!
你怎么能騙我呢?我帶你去見過我媽了,當著她的面,你說你不會騙我的!”
薄夜寒沖到寂玖笙面前,痛苦不堪,近乎咆哮一樣。
“寂玖笙,你怎么能騙我!你怎么能當著我媽的面騙我呢!
我那么相信你,我帶你去見過我媽了呀,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居然騙我!”
薄夜寒雙手死死的鉗著寂玖笙的雙臂:“寂玖笙,你到底有沒有心啊,我那么對你,你怎么能這樣呢?”
寂玖笙的背叛,讓自己那天晚上的行為,徹底的成了一個笑話。
他像個傻逼一樣,那么真誠的當著自己母親的面去問寂玖笙,人家卻眼睛也不眨一下的騙自己。
那種悲憤,怒意,讓薄夜寒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幾乎在瞬間,薄夜寒已經崩潰的不成樣子,視線中,淚水涌動,他已經看不清寂玖笙的那張臉了。
那張自己一直喜歡的臉,逐漸變得扭曲,可憎!
啪!
寂玖笙毫不留情,猛的一掌打過去,薄夜寒倒退了幾步,最終噗通——一聲,如同一個垃圾一樣,被丟在地上。
寂玖笙單手背后,手死死的攥著。
他的心沉了沉,居高臨下,眸底厭惡,好笑道:“心?呵呵真是好笑,對你這種下賤的人,有必要用心嗎?”
薄夜寒覺得心臟處,太疼了。
疼的他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院外
孔文容一行人面色震驚,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太狠了。
這是他的弟弟嗎?
這真的是他的弟弟嗎?
就算是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這種地步,這簡直簡直是根本沒有把薄夜寒當人。
在場的人中,有些人對此刻的薄夜寒,竟然生出了幾分同情。
“呵。”一道冷嘲聲,強勢的插了進來,沈墨江側身,落井下石:“蠢貨,真是個蠢貨!”
他好笑,又譏諷:“薄夜寒,前幾天你不是還在我面前斬釘截鐵的說我猜錯了,說你們的關系像往常一樣,從未變過嗎?
呵呵,薄夜寒,現在呢?現在你好好看看,誰才是那個可憐蟲?”
沈墨江瞳孔微張,盡是扭曲的暢快。
他早就說過,他受過的痛,別人也必須體驗一遍。
只有別人跟他一樣痛了,他才能生出一絲絲的“欣慰”!
因為,大家都一樣,誰也沒有例外,在寂玖笙的心中,大家都是那個下賤的畜生,都是不入流的貨色!
沈墨江的話,更是給薄夜寒早就已經鮮血淋漓的身體,尤其是心臟處,灑了一把鹽。
他跟沈墨江一直以來都不對付。
前幾天,他的腰桿有多么的直,說的話有多么的絕,在今天,他就有多狼狽。
那些他說過的話,如同活過來了一樣,每一下,都刺進了他的心里,無比響亮的扇在了他的臉上。
蠢貨?
哈哈哈沈墨江真是沒說錯呀。
自己常常譏諷別人是蠢貨,到頭來,他才是那個可憐的,自以為是,傻逼到極致的一個蠢貨。
薄夜寒堪堪站起來,他已經是需要扶著門框,才不至于倒下的程度了。
另一旁
一直觀察著,思索著的薄天賜眼中,迸發出滔天的喜悅。
原來,薄夜寒的弱點在這兒。
他不會因為九大家族的圍攻發難而痛苦,卻會因為寂玖笙的背叛而痛苦。
薄天賜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可以讓薄夜寒更加痛苦不堪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