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幾個億的事情,不是我說兩句,你就能給的。”
寂玖笙語氣平淡。
身子往前邊挪了一下,遠離了一點薄夜寒。
薄夜寒眉頭一皺,瞳孔收縮,又遠離了?又躲開了?
“為什么不能?”薄夜寒反問:“如果你需要,我的錢都是你的。”
薄夜寒說的很認真。
寂玖笙看著他,自己當然知道薄夜寒說的是真的。
但這不是自己想要的,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是要推開薄夜寒,是要讓其逼入一個絕境。
而不是像如今兩人并排坐在這兒,如此的“溫馨”。
薄夜寒身子略偏,頭微微低下,眸子一瞇,一股危險的寒光,直射而出。
“但是,笙哥,你為什么偏偏要瞞著我賺這份錢了?除非”薄夜寒語氣微頓,聲音低沉許多:“你接下來要做的事,不能被我知道,你要用這筆錢做什么呢?”
那種恐慌感一直纏繞著他。
薄夜寒的直覺,越來越清晰,但他始終不愿意相信。
因為不管是從最開始的沈墨江,亦或者是傅臨淵,寂玖笙都是要先對他們親近,對他們若即若離。
可自己試探了好幾次,寂玖笙對自己跟以前一樣,都是冷淡的。
自己為了測試,主動的幾次靠近,寂玖笙都遠離。
所以,薄夜寒此刻,就處在這種中間地帶。
也正是寂玖笙的這種反常,讓薄夜寒沒有參照組,無法做出判斷。
寂玖笙皺眉看著他:“用錢做什么?我是一個商人,賺錢難道不應該嗎?
另外,之前沈氏的圍攻,對集團造成損失,這筆虧空,我該不該從別的地方用錢來補上?”
薄夜寒一愣。
“真的是這樣嗎?”
“你腦子不好嗎?前段時間的事,你沒有親眼見到嗎?”
寂玖笙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
薄夜寒抿了抿唇,沈氏的事,他當然經歷過,寂氏集團,確實有所虧損,這樣一來,也能解釋的通。
“呼”薄夜寒換了口氣,回頭鄭重道:“笙哥,我剛才的話,說的是真的,只要你需要,我的錢就是你的。”
寂玖笙眉間閃過一絲厭煩:“不需要,另外,不要讓我再想起沈家了!”
薄夜寒點頭:“好,我們不提他了。”
沈家出手那段時間,寂玖笙的心情確實很不好。
寂玖笙揉了揉眉心,一句話也沒說,神情很明顯的憋著一股氣,起身上了樓。
在背過身,走上臺階的那一秒鐘,寂玖笙臉上的所有神情,在一瞬間消褪的干干凈凈。
但愿他的說辭,能讓薄夜寒暫時放下一段時間的戒心。
剛才他的一切,包括適時的流露出的一些厭煩,都是做給薄夜寒看的。
是在讓薄夜寒產生一種錯覺,所有深埋于心底的一切,都是因為不想再提有關于“沈家”的任何一丁點兒言辭,而不是什么另有隱情。
身后
薄夜寒看著寂玖笙“不悅”的背影,眉頭狠狠皺起。
為什么這段時間,他總是在惹寂玖笙生氣?
——
次日
寂玖笙下樓,走到餐廳時,就看到薄夜寒系著圍裙。
一大早,穿著襯衣,西裝褲,在廚房里忙碌,一貫拿鋼筆,運籌帷幄的手,此刻拿起了鍋鏟。
也不知道是太長時間沒下過廚,還是對公館廚房不熟練了,總之整個人看起來,有種略微忙碌的倉促感。
往出端菜時,薄夜寒看到了站在門口不知道多長時間的寂玖笙。
“笙哥?”薄夜寒將菜端過去:“今天飯有點晚,久等了吧?許久不摸廚具這些東西,如今再拿起來,都有些生疏了。”
落座后,薄夜寒將筷子遞給寂玖笙。
“笙哥,嘗嘗看,看看味道有沒有變?”
寂玖笙默不作聲,接過筷子,夾了菜吃了兩口,在薄夜寒期待的目光中道。
“挺好的,和以前一樣。”
“呼”薄夜寒長舒一口氣,那種略帶緊張的面部,這才放松下來:“那就好,這幾年都是家里廚師做,我還以為我手藝生疏了呢。”
薄夜寒將餐盤往寂玖笙身前挪了挪:“笙哥,你太瘦了,多吃點。”
寂玖笙:“……”
薄夜寒望著他,眸底寒霜化開,神情專注:“以后我都給你做飯,好不好?”
“你有這時間嗎?”寂玖笙瞥了他一眼。
一個人做三份事,不忙死都叫好的,還天天都做飯?
“可以擠擠。”薄夜寒很認真。
寂玖笙看了一眼薄夜寒:“你不吃?”
“吃吃呀。”薄夜寒這才拿起筷子。
如此小心翼翼的態度,讓寂玖笙有些摸不著頭腦。
薄夜寒今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