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藥,薄天賜一揮手。
“我沒事了,你早點回去睡吧。”
“天賜哥哥,不如我留下來照顧你吧。”“妹妹”語氣真誠。
薄天賜語氣冷了幾分:“不用。”
“妹妹”一僵,慢慢的,她身子佝僂起來,委屈啞聲道。
“天賜哥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丑,覺得我不配?”
她像是急哭了一樣:“可是,我都是為了你啊,那么疼,那么苦,我都為了你熬過來了,天賜哥哥,你小時候也是答應過我的,你說你會娶我的。”
薄天賜深呼吸了一口氣。
閉眼,再睜眼時,那股冷意已經瞬間消失了。
“怎么會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別亂想了,今天是咱們訂婚的大喜日子,別哭了,再哭就不美……”
薄天賜一頓,已經都這么丑了,還能再丑到哪里去呢?
他換了個說辭:“不能再哭了,哭是不吉利呢。”
“妹妹”忍住那股急躁情緒,脊背坍塌,看起來很不開心,蔫不拉幾的。
薄天賜“呵”的輕笑了一聲,他手緩緩伸過去,拉著“妹妹”的手。
“如今,我們兩已經訂婚了,我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
做他的藥袋,是不被允許有名字的。
幼時,自己只不過是無聊,給了她一顆糖,又因為爸媽說這個女孩有著常人難以擁有的忍耐力,可能會是一個很好的藥袋,自己隨口說了句會娶她罷了。
至于她叫什么?是誰?與自己何干?
從被弄來當藥袋的那一刻起,她們已經不能算作是一個人了。
“好!”
“妹妹”開心了,眼睛一亮。
作為藥袋,是沒有名字的,在被抓來當藥袋之后,都會強制進行腦電波干預,摧毀記憶。
所有的藥袋,都只會擁有一個編號。
而自己的編號,是69。
薄天賜笑著,隨口道:“其實我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想了幾個很不錯的名字,你來選選好嗎?叫你花花?豆豆?還是歡歡?”
“妹妹”剛才亮了一瞬的眸子有些灰暗了,她手緊了緊,薄天賜的手也跟著動了動。
“天賜哥哥,我不要什么名字了,既然我叫你哥哥,不如你就叫我妹妹吧,我很喜歡‘妹妹’這兩個字。”
“也好,妹妹,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她愛叫什么就叫什么,薄天賜又不會在意分毫,她哪怕叫個小貓,小狗,自己也能含笑叫出來,如了她的愿。
“妹妹”出了房間,大步邁向客房。
剛一推門,進去后……
凳子上坐著個人?
她瞳孔一縮,皺眉疑惑,關門退出去,在門口,食指撓了撓頭。
進錯屋門了?
可是,不能啊,這是薄家,宴席散場,所有的賓客已經盡數回去了呀。
妹妹又推門進去,將門反鎖后,略過椅子,又將窗簾拉上,盡管有些多此一舉,因為從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做完這一切,妹妹回頭,看著椅子上安穩坐著,如同坐在自己地盤上一樣鎮定的寂玖笙。
“你怎么來了?”
“難道不是你邀請我來的嗎?”
寂玖笙從桌上花瓶中抽出一桿玫瑰花,修長的手指靈活的轉動花桿,玫瑰花香因為他的動作,味道散出,味道在房間里,仿佛都濃郁了些許。
玫瑰艷麗,嬌艷欲滴,手指白皙,修長如蔥白。
兩種色澤相撞,恍若一股欲念被釋放。
也不知道是從玫瑰嬌嫩花蕊發出,亦或者是從微涼的指尖散出,這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種近妖的驚艷感。
“哎呀!”妹妹驚慌失措,環顧四周:“你可別瞎說呀,我今天剛訂婚,你這模棱兩可的話,讓我未婚夫聽去了,還覺得我偷漢子呢。”
“沒事。”寂玖笙莞爾一笑:“這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會有別人知道的。”
妹妹臉上有一絲崩裂之態,見嚇不到寂玖笙,她收了慌張神態,如小山一樣的身軀往床上一坐,床瞬間塌陷下去了一大塊。
大咧咧道:“你從哪兒知道我邀請你的?”
“當然是那五個億的美金了。”
寂玖笙把玩著那枝玫瑰,芳香愈盛了。
妹妹做的營生,想要跟一個人合作之前,必然會將這個人查清楚,而自己和薄夜寒的關系,她自然一清二楚。
妹妹恰好給薄夜寒五個億的美金,促成了二人的合作。
一件事情如果太巧了,那可就有點別的門道了。
“好好好!”妹妹鼓掌:“不愧是江城大名鼎鼎的寂小少爺。”
寂玖笙眸色一變,霎時一股寒氣涌動。
“妹妹,薄夜寒把你當同伙,只是,你這位同伙好像并不坦誠吧?”
“哦?這話從何說起呀?”
妹妹一歪頭,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