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范老心下詫異,這都猜到了?
他調(diào)整坐姿,滿臉認真:“今天財務部來報,說公司項目虧空了很多,除過夏正昌胡弄的那些,還有許多錢款去向不明。”
寂玖笙給自己接了杯溫水,靜等范老接下來的話。
范老一陣躊躇,最后還是咬咬牙。
“據(jù)查,那些去向不明的錢款,全部流向了老鄭在海外的賬戶!
總裁,您之前在會議室里說的言外之意我都明白,你是已經(jīng)查到了老鄭有問題。
當時需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知道您說過老鄭遞交辭呈,就可以既往不咎,而且您也剛上任,需要說一不二的威信,不能反復,但是……他……”
范老一陣糾結。
他深呼吸了兩口氣:“我知道這么說,讓您推翻之前的言論,被人詬病,但集團利益至上,實在是……”
寂玖笙一杯水都涼了,范老還在躊躇,還在斟酌,還在絞盡腦汁的想該如何說服他。
“范老。”
寂玖笙倚在漆黑辦公桌前,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放置于桌上,食指輕點。
動作不緊不慢,看上去,格外的輕松,優(yōu)雅,又莫名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壓迫。
“啊,怎么了?”
范老抬頭,說實話,心里有些忐忑。
“你覺得,我會放過他嗎?”寂玖笙眸子含笑,表情散漫。
范老啞然。
看著寂玖笙,太陌生了。
寂玖笙打開手機,邁步到范老面前,舉起手機。
“這是剛傳回來的消息,鄭老已經(jīng)舉家到了海外,他跑不了的。”
范老心神俱驚!
他瞳孔猛的放大,總裁居然如此準確的掌握了老鄭的行蹤!
這……
范老眸中,閃過一絲忌憚!
幾乎在頃刻間,范老就反應過來,寂玖笙竟然從來都沒想放過老鄭!
他要的從來都是——趕盡殺絕!
寂玖笙收了手機:“范老,時間不早了,我派司機送你回家。”
“不用不用。”
范老起身,連忙搖頭。
走出辦公室時,神色凝重的仿佛被趕盡殺絕的不是鄭老,而是他一樣!
辦公室里
空無一人,寂靜到了極點!
寂玖笙走至窗戶邊,大落地窗將屋外的夜景盡數(shù)框于眼前。
往下看去,密密麻麻的盡是亮燈!
寂玖笙掏出手機,向海外打了個電話:“可以動手了,鄭老擄去的資產(chǎn),一定要讓他全部吐出來!”
嘴角噙著一抹笑,鄭老好死不死的,竟然舉家逃往海外?
寂裴城給他的兒子寂玖笙留的多半資產(chǎn),都在海外!
這些資產(chǎn),托了專人打理。
華人圈就那么大,鄭老過去,幾乎就等于自投羅網(wǎng)!
放下手機后,寂玖笙伸了個懶腰,看向墻上的鐘表,已經(jīng)快凌晨了。
揉了揉眉心,眸中,倦意襲來。
打著哈欠讓司機送自己回寂家公館。
大廳里
寂玖笙回去時,幾人竟都沒有睡。
寂錦橋和沈墨江坐在沙發(fā)上,一人一頭,誰也不理誰。
傅臨淵拿著一堆簡歷,坐在桌子上,仔細翻閱。
“你這夠認真的啊。”
寂玖笙邁步過去,略過沙發(fā),站在后面的桌子前。
“報名的人有很多,我想替家里挑選最合適的人。”
傅臨淵揉了揉眉心,同樣的渾身疲憊。
他今天跟寂玖笙一樣,同樣的忙碌。
“差不多就行了。”寂玖笙打著哈欠:“江城現(xiàn)在很安全,只要手腳麻利,涉及到技術問題的,只要專業(yè)度達標,都可以錄用。”
像傅臨淵這么仔仔細細的挑選,那要挑到猴年馬月才能把人挑齊!
“嗯,知道了。”
傅臨淵頷首,眸中劃過一抹深意。
今天,他在這里辦公的用途有兩個。
其一:確實很忙,人員龐大,篩選的過程全部由自己人眼過一遍。
其二:他需要有漏網(wǎng)之魚進入公館內(nèi)!
他要的,就是寂玖笙的這句話!
否則,按照自己的標準,那個人,一定進不了寂家公館!
一剎那,眸中溫和盡散,取而代之的陰沉,讓人渾身膽顫!
“都早點睡吧。”
寂玖笙一擺手,率先上樓。
沈墨江和寂錦橋坐在樓下,二人臉色難看至極!
沈墨江虛空揮了一拳!
自己這么大個人坐在這兒,等他等到這么晚,回來了就一句話不跟自己說!
還略過自己去跟傅臨淵搭話?!
怎么?
就因為傅臨淵今天忙了一天嗎!
這個念頭一出來,沈墨江突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