臟亂,熏臭的垃圾堆里。
寂玖笙背著傅臨淵,一步步走出,每一步,都讓傅臨淵心里忐忑。
跟在他身后的沈墨江同樣難以置信。
他知道寂玖笙這幾天跟以前不一樣了,否則,他們幾個,也不可能做出逃跑的舉動。
可是,他沒想到,寂玖笙跟以前,這么的不一樣!
寂玖笙脊背越發疼的厲害了。
別看傅臨淵瘦,但那骨頭,可不是白長的。
他看著遠處黑漆漆的路,沒有車,一眼望不到頭。
不行了,得說些什么轉移注意力,否則,沒等回去,他反倒要先累趴下了。
“下次不準再跑了。”
傅臨淵,沈墨江:“……”齊齊沉默。
寂玖笙威脅:“下次再跑,等我找到了,可就不會像今天這么輕易的放過你們了。”
沈墨江,傅臨淵:“……”沉默是金。
寂玖笙換了個說法,苦口婆心,十分為他們著想。
“寂成凜對你們虎視眈眈,一旦被抓住,是什么下場不用我跟你們多說,待在我身邊,最起碼你們消失的第一時間,我能知道。”
這種夜深人靜,不講毒雞湯,在什么時候講?
“你知道又能怎么樣?”趴在他背上的傅臨淵聲音低啞。
“知道就能救你們呀。”
寂玖笙理所當然。
這句話,他百分百沒說謊。
“救?”
這個字,在傅臨淵口中幾經輾轉,最后以一個奇怪的語調吐露出來。
“當真?”沈墨江緊緊盯著他。
視線濃烈強勢的讓寂玖笙無法忽視。
他心道,這小子難道要把自己后背盯個洞出來嗎?
“當然。”寂玖笙絲毫不晃:“你們想想,在我身邊,你們什么時候死過?”
傅臨淵:“……”
沈墨江:“……”
確實沒死過,只不過是生不如死罷了。
寂靜的夜下,又恢復了剛才靜悄悄的狀態,但空氣中,儼然有什么東西,已經在傅臨淵和沈墨江察覺不到的地方,開始變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在寂玖笙覺得自己撐不住,想要讓傅臨淵下來蹦跶兩步的時候,總算遇到了幾輛摩托車。
寂玖笙花了大價錢,讓人將他們送回了家。
租住的民房內
黑漆漆一片,薄夜寒和寂錦橋,似乎已經睡著了。
四方圍墻下,安靜的出奇。
傅臨淵腿不方便,寂玖笙就隨手踢開一扇門,開了燈。
“你以后就住這兒吧。”
寂玖笙拍了拍傅臨淵肩膀,欠欠道:“怎么樣,比你睡垃圾堆里好吧?”
屋內雖然簡陋,一張床,一個桌子,但這對傅臨淵來說,已經足夠好了。
傅臨淵心情,更復雜了。
寂玖笙看著矗在門口的沈墨江,皺眉,疑問。
“你還站著干嘛?不洗洗睡?”
“我睡哪里?”
沈墨江保留著小心、謹慎。
以前他不小心腿賤,在寂家散步,沒被寂玖笙允許,踏在了一塊石板上,寂玖笙大發雷霆,讓他在石板跪了一下午。
“你隨意啊,你愛住哪兒住哪兒。”寂玖笙擺擺手,兩秒鐘后,指著一樓其中一間房道:“你不能住那間,那是我住的,別摸錯了門。”
沈墨江:“……”
沈墨江:“知道了。”
莫名其妙,好像誰愛跟你住一間似的。
沈墨江走后,寂玖笙洗了手,將袋子里的藥品拿出來。
搓了搓手,蹲下,而后拖起那條斷腿,仔細端詳。
“你干什么?”
傅臨淵耳朵都紅了,當即抖的就要往起站。
“別動,安分點。”
寂玖笙語氣認真。
傅臨淵視線中,寂玖笙蹲在地上,捧著他那雙斷腿,認真查看的表情,讓他如芒在背。
金尊玉貴,囂張跋扈的小少爺,有一天,竟然蹲在自己面前。
小少爺睫毛很長,頭頂燈光打下來,陰影落在臉上,根根分明。
那張精致的臉,在柔和燈光照耀下,更顯得驚為天人。
傅臨淵覺得,小少爺這個時候,是最好看的。
從未有過的好看。
咔嚓——
“啊——寂玖笙!你干什么!”
突然,腿部一陣強烈的痛意,潮水般襲來。
傅臨淵發出一陣類似于殺豬般的慘叫聲,痛的他恨不得當場撞墻,暈過去算了!
“正骨。”
寂玖笙起身,拍了拍手,輕呼一口氣。
傅臨淵:“???”
“愣著干嘛?稍微動動。”寂玖笙示意道。
傅臨淵略微扭轉了一下,面上驚喜浮現,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