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猛地抓住神父持著太陽徽章的手。
每個人都看向齊信。
掃地老太太愣了一下,質(zhì)問道:“信鴿,你干什么?不要影響會議的進行!”
齊信:“閉嘴,”
齊信皺眉看向尸匕:“你在搞什么?”
尸匕:“……”
“我才要問你在搞什么。”尸匕說,“影響會議進行,你想變成罪人嗎?我倒沒想到墮落為罪人是這么熱門的道路。”
齊信:“少跟我貧嘴,我不介意讓你再失去一條胳膊。”
尸匕眼中燃起怒火:“你當然不介意,除了那個夏天,你什么都不介意,你連妹妹的性命都不介意!”
“所以你這是在跟我賭氣?”
“我不在乎你。”尸匕冷淡地說,“我做的事,都是我想做的,和我答應要做的。我不像你,答應的事可以隨便反悔,在意的人可以隨意拋棄。”
“所以你為了這兩個人要奉獻自己?”齊信朝粒粒和金錢斑方向看了看,然后夸張地贊嘆,“太偉大了!”
尸匕怒視齊信:“我不偉大,我只是知道珍視的人要付出一切去保護。”
“而我知道絕對的權(quán)力可以粉碎任何事,任何人,任何意志。”齊信冷冷地說,“而且你沒資格評判當年的那些事。”
掃地老太太斥道:“信鴿,快放開神父!麥浪,快去攔住那家伙!”
麥浪站起身,悶頭轉(zhuǎn)身就跑。
掃地老太太驚愕,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下一秒也轉(zhuǎn)身,以不符合年齡的速度逃離教堂。
齊信掏出一把槍,朝兔先生雕像開了一槍。兔先生雕像的一根手指掉下來,太陽雕像失去一部分支撐,搖搖晃晃,緊跟著也掉下來,在地上滾了幾下,最終停在神父的腳邊。
“去把這里攪得天翻地覆。”齊信對早已按捺不住的玩家們說道。
玩家們面露愉悅的神情,紛紛掏出槍支刀具,沖出教堂。
“終于不用再看這幫傻逼npc的臉色了!”
“我要去教訓之前打我小報告的npc!”
剩下的玩家大部分是尸匕這邊的同伴,有兩個是齊信的合作玩家。那兩個人看起來很虛弱,是昨夜被燃燒的劍好好款待過的兩位,他們猶豫糾結(jié),頻頻看向尸匕。
齊信說:“離開。”
他不會說第二遍。
剩下的玩家們當即站起來,接二連三跑出教堂。
齊信看向沒有行動的阿莫,阿莫舉起雙手:“我保證不會妨礙你。”
粒粒趴伏在地上,悄悄從桌子下爬出來,手腳并用以畢生最快的行動力往外爬去。齊信隨手給了她一槍。粒粒倒地,漂亮的小臉蛋失去所有神采,鮮血迅速在身下擴散開。
尸匕喊道:“你為什么濫殺無辜?!!”
齊信:“什么無辜?你說這個裝女人的男人?”
尸匕大受震撼:“什么男人?”
“不管你們想做什么,不會有用的。”神父對齊信說。
他被抓住后,一開始吃驚了一下,之后就變得很平靜。他說:“兔先生的律法統(tǒng)治著這個小鎮(zhèn)。”
齊信轉(zhuǎn)頭看向神父,“你是計分人,是整個小鎮(zhèn)權(quán)力最高的人,你要是死了,也許會產(chǎn)生很妙的變化。”
神父搖了搖頭,很平靜:“不會有任何變化,會馬上出現(xiàn)下一個計分人。”
“好吧。”齊信放開神父。
尸匕和阿莫看著齊信走出教堂。
“我在做什么。”尸匕一下子變得很沮喪,“我像個傻子。”
阿莫在這個問題上選擇不說話。
“你真心的嗎?”金錢斑問,“真心想為了我和粒粒做到那種程度?提前說,我是蠻感動的,但更多的是不理解和惶恐。”
尸匕沉默了很久,才說:“我以為我真心想為了你和粒……”他忍不住看了眼粒粒的尸體,“……當神父向我走來,我發(fā)現(xiàn)我不是,我想離開這里。”
金錢斑撓了撓頭,無奈地說:“我一直很欣賞你的正義感和行動力,尸匕,不過這種決定,以后還是盡量別做吧,英明神武地幫助別人,和走投無路只能獻出自己來換取別人的生存,是完全不同的重量。”
尸匕閉上眼睛,良久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地面發(fā)呆。
金錢斑捅了下阿莫:“你的主意?”
阿莫說:“我只是提供一個思路,他想當英雄,我在竭力滿足他。”
金錢斑:“收收神通吧,阿莫,我真不理解你們是怎么變成朋友的。”
阿莫反問:“你覺得我們是朋友嗎?”
阿莫側(cè)身,對尸匕說:“我親愛的朋友,你在想什么?”
尸匕脫力一般坐到椅子上,腦袋深深地垂下去:“在想當年我的哥哥是在什么樣的心情下承受那些的,他比我們都喜歡大家,任誰看不得任何一個人受委屈。”
這是凈身小鎮(zhèn)最混亂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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