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說呢,我前腳剛把一個隊友玩死,我很確定他咽氣了,剛出副本,他居然又活蹦亂跳出現在我面前。”小艾笑呵呵地說著,忽然停下來想了片刻,才接著說,“也不算活蹦亂跳吧,只能算活著,精神狀態看起來已經沒救了,而且當時他身上還發生了一件很奇妙的事……”
夏時鏡:“這部分玩家附近有時候會發生了一場離譜的災難,他本人什么事也沒有,甚至一點傷都沒有。”
小艾打了個響指:“你說得跟當時我看到的一模一樣。”
夏時鏡:“系統為了回收精神死亡的玩家的身體,有時候會做一些操作掩飾一下,畢竟不是每個玩家都會在進本前到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去。”
黑淵問:“為什么會出現這種變化?”
夏時鏡說:“系統內部出現了某種變化。”
“是什么?”
夏時鏡用手指點了點桌面,淡淡地說:“你們該去工作了。”
“拜托,別停在這里!”小艾祈求道,雙手握住對著夏時鏡的方向連連搖動。
“出現了什么變化?”黑淵的眼睛充滿神采,被這個話題勾起了龐大的求知欲,“我會想辦法讓每月會議有利于我們,你再多說點。”
夏時鏡輕哼一聲,過了會兒才說:“現在的系統沒能力處理那么多玩家的精神。”
小艾面露疑惑:“什么意思?隱泊變弱了?為什么會變弱?隱泊為什么要處理玩家的精神?隱泊很重視玩家的精神狀態,它想做什么?”
夏時鏡沒有表情地開口道:“去做你們的事情。”
小艾還想接著祈求,黑淵抓住小艾的手臂,扯著他走開,回頭對夏時鏡說:“我很期待我們之后的交談。”
黑淵和小艾離開了。
齊信從角落走來,看到夏時鏡看著前方,正在發呆,心情看起來很差,表情陰陰森森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撓。他走過去,抓住撓桌面的那只手,指腹揉了揉夏時鏡的指腹。
“你不必勉強自己跟他們合作,我可以解決掉他們。”齊信的聲音很柔和。
夏時鏡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齊信抓著自己的手。
齊信在夏時鏡的目光下,低頭吻了一下夏時鏡的指背。夏時鏡感覺手仿佛觸電了,猛地顫了一下,下意識想收回手,可齊信抓住他的手,沒怎么用力,卻讓他沒法輕易抽手回去。
齊信說:“我不會放手的。”
夏時鏡又抽了抽手,還是沒法脫離對方的掌控。
“有股奇怪的感覺。”他低聲說,“我不喜歡。”
齊信看著夏時鏡的雙眼:“你對我的碰觸有感覺,因為我在你心中是特別的,你真的不喜歡嗎?”
夏時鏡張了張口,又閉上,然后才說:“這也可能只是正常的反應。”
“是嗎?”齊信用雙手握住夏時鏡的手,好像那是什么易碎的珍寶。他用指腹勾勒那只手上的掌紋,一邊問:“你現在是什么樣的想法?關于我和夏形的關系,關于我隱瞞跟夏形的關系,來到你的身邊。”
夏時鏡誠實地回道:“我不知道。”
“我們之間有一個誓約聯結著,在系統的束縛下,你不能拋棄我。”
“你之前讓我不要再提系統的束縛。”
“嗯,那時我天真地以為有些事可以瞞到天荒地老。”齊信用臉頰蹭了蹭夏時鏡的手,夏時鏡費了很多努力才讓心跳維持在不過分愉悅的范圍。齊信接著說:“于是我開始不滿我們之間的誓約。”
夏時鏡不理解:“為什么?那是最牢固的約束。”
“那是一場交易合同。”
“是的,所以才牢固。”
齊信說:“真正的感情會比那些更牢固。”聲音里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像一個在做夢的人。
夏時鏡睜大眼睛看向齊信,說:“你在期望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齊信直視夏時鏡的眼睛,幽幽地問:“你對我沒有感情嗎?”
夏時鏡不知道該說什么。
齊信追問:“你不愛我嗎?一點都不?”
“我……我難以理解你怎么會問我這樣的問題……我不理解人們的愛情,我想,我自己應該是沒法擁有那些感情的。”夏時鏡的聲音有些磕絆,想回答說不愛,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產生對另一個人的愛意,也不喜歡世人經常充斥各種復雜情緒的戀愛關系,但在齊信那雙渴切的雙眸下,他不能說這些,那樣太罪惡了。
夏時鏡最終沉默以對。
齊信說:“至少你沒有干脆利落地否定。”
他松開手,讓夏時鏡擁有對自己的手的掌控權。他輕輕撐著夏時鏡身后的椅背,低頭對夏時鏡說:“你給了我很多,你立誓給我你的血肉,你的靈魂,我變得貪心,我想要更多。”
齊信另一只手撐到桌面上,這樣的姿勢,讓夏時鏡有種被齊信一個人圍困的感覺。
齊信不會放手的。
與此同時,鎮外的破舊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