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鏡說:“我也喜歡?!?
兩人又在床上賴了一陣子才起身。夏時鏡洗了個澡,隨便擦了擦頭發(fā),便坐到小陽臺上,懶散地感受陽光。
齊信端來一盤小點心和兩杯茶,兩個人一起窩在書架下面,吃東西,閑聊。結(jié)束副本的第一天,他們打算就這么慵懶地度過。
齊信隨手翻看上次看到一半的書,隨口說:“你好喜歡玄幻小說。”
夏時鏡咽下茶水,說:“沒有?!?
齊信:“是嗎?這里一架子的書都是玄幻小說。”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毕臅r鏡說著,忽然想到一件事,“出副本之前,尸匕好像在叫我,他要干嘛?”他前腳走的,只聽到尸匕喊了一聲,齊信在后面,也許知道尸匕叫他想做什么。
“他想跟你結(jié)識,并想討論關(guān)于你過去的罪。我小小懲罰了他一下,然后就走了?!?
“噢,懶得理他。”
另一個城市的某個房間里。
尸匕摸了摸右眼,走出門外,在門廊邊坐下,感受陽光漸漸把自己的四肢百骸都溫暖起來。他又摸了摸右眼。右眼好好的,什么事也沒有。
在副本里受到的傷,一出副本就會全部消失。他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信鴿才會對自己的眼窩下那么狠的手。他心想,就算一出本就什么傷都好了,信鴿也很過分,他現(xiàn)在總覺得右眼還在隱隱作痛。
休息了半小時,尸匕起身,到了另一個地方。
隱泊互助小組活動室。
一位組員恰在這時從活動室走出來,看到尸匕,精神緊繃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變得放松了些。
她說:“你又一次從危險的副本里回來了,太好了?!?
尸匕說:“感謝你的關(guān)心?!?
她撩了下額頭的發(fā)絲,嘆著氣:“越來越多的人陷入副本出不來,我好害怕?!?
尸匕:“害怕是正常的,不過不能被害怕給控制了。大家都是為了一個奇跡才會踏上這條道路,作為交換,同樣也需要付出份量堪比奇跡的代價?!?
“我明白,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許愿?!?
尸匕拍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慰:“你是英雄,英雄的道路總是艱難坎坷,請你堅持下去?!?
她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會的,抱歉,我不該這么軟弱,我不應(yīng)該傳播消極的情緒?!?
尸匕:“別這么想,我們是一個團(tuán)隊,我們會互相幫助?!?
“對了。”她想起一件事,“王舒浩死了。”
尸匕愣了一下,表情變得沉痛,沒有說話。兩個人在活動室外沉默,靜靜地哀悼同伴的逝去。
她再次開口道:“曾天虹上一個副本和王舒浩在一起,王舒浩沒能堅持到出本,只有曾天虹一個人成功通關(guān)。現(xiàn)在他的精神狀況很差,應(yīng)該是在副本里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但他不肯跟任何人交流?!?
尸匕點點頭:“知道了,我會盡快去見見天虹?!?
與組員道別,尸匕心情沉重走進(jìn)活動室。
他的朋友,隱泊互助小組主持人何允瑜,正站一扇窗戶前,望著窗戶外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什么。這位友人經(jīng)常這樣,站在窗戶前一動不動,其實是在曬四肢。
尸匕走過去,拖來一條椅子,在朋友旁邊坐下。他看了看窗外,窗外是天空,陽光燦爛又尋常,一片云都沒有。
尸匕說:“阿瑜,舒浩走了。”
何允瑜仍舊瞇著眼睛曬太陽,聽到這句話只是輕輕地點了下腦袋,表示知道了。
尸匕接著說:“你去看過天虹了嗎?”
何允瑜再次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你要準(zhǔn)備好不久之后對曾天虹進(jìn)行強制管控。”
“到這么嚴(yán)重的程度了嗎?”尸匕憂郁地抓抓腦袋,然后沉重地嘆了口氣,“晚些時候我找天虹好好聊聊,希望他能堅持下去。先不談這個,我在上一個副本里遇到了一個人,巧合之下我目睹到了一些那個人的一些過去?!?
何允瑜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想拉誰進(jìn)互助小組,直接拉就行,不用問我的意見?!?
尸匕:“不,我只是覺得那個人的過去有些意思?!?
他停頓了片刻,小心地斟酌用詞:“你以前在山上遇到的那個男人,把一座山劃為自己私人領(lǐng)域的那個……”
何允瑜的表情一下子變得不好起來,抓了抓自己的手臂,又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好像尸匕這句話讓他忽然變得四肢發(fā)起癢來?!拔艺婧蠡谝郧岸嘧旄阏f了太多事情。”他抱怨道,“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還有那一切,否則別怪我翻臉?!?
“抱歉,我不說了?!笔罢酒饋恚瑤秃卧疏ぐ戳税此氖直邸J终葡碌钠つw與肌肉被曬得很溫暖,這是珍貴的四肢,人維持正常生活和尊嚴(yán)的不可或缺的部分。
何允瑜把尸匕推開:“你到底要干什么?”
尸匕:“我遇到的那個人,小時候在深山生活,有一個很可怕的父親,有沒有可能,父親和那個男人是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