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還分很多種嗎?”夏時鏡茫然,“他是我合租認識的朋友。”
“嗯。”齊信若有所思。
“當時我聽不明白,不管是不是自己人,日常生活被管著都會不高興才對吧。”夏時鏡說,“現(xiàn)在我明白了,信鴿,你是自己人。”
“……”齊信又喝了一杯酒。
然后他把酒瓶和酒杯都拿開,不能再喝了。
“我看到少年時的你。”齊信閑聊道,“當時我在想,要是我能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如果那一年,他沒有拒絕夏形,而是承認自己與對方的父子關系,跟著來到那座山上,事情會怎么發(fā)展?那時的他跟夏時鏡會合得來嗎?他忍不住開始放飛想象。
“別這么覺得。”夏時鏡立即搖頭。
“我不會變成又一個‘客人’,落個凄慘下場。”
“現(xiàn)在就是我們相遇最好的時候。”夏時鏡看著齊信,認真地說,“人生有很多階段,有些階段沒辦法辨認他人好意,甚至還會給對自己釋放好意的人殘酷的回饋。在夏形膝下那段時間,我就是這樣的人,我慶幸那時沒有遇到你。而現(xiàn)在,我值得這些,值得你喜歡,而且我還有能力守護這些。”
“好吧,你說的對。”齊信無奈地笑了笑,“那些年你在你的世界掙扎,我在我的世界學習適應一個人,確實不是好時候。”
夏時鏡放下筷子,睜大眼睛看著齊信。
齊信看出戀人的好奇,說:“等我準備好了,我就告訴你。”
夏時鏡點點頭:“我吃飽了。”
服務生上門把餐具收走,二人準備出門。
“我得去還個人情。”夏時鏡說,“作為幫我找到李明欣和你,以及進入李明欣思念空間的回報。”
齊信正在檢查夏時鏡的傷勢,一邊說:“你在哪找到我的?我被那只手抓到了一個奇怪的場所,不像是旅店該有的地方。”
“我不知道,是別人幫我找到你們,然后把你們抬到繁花套房的,我沒有看到具體過程。”夏時鏡說,“在出去之前,我們先整理一下現(xiàn)有的信息。”
“除了那個怎么看都不像是旅店內(nèi)部該有的場景,我恐怕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一直在思念空間里。
“我這邊有不少。”
夏時鏡將為了找齊信和李明欣,自己做的所有行動詳細告知。
“思念空間是x的手筆……”齊信思考,“你怎么看出來的?”
他重新給夏時鏡綁好簡易胸帶。夏時鏡斷掉的肋骨在穩(wěn)定恢復。
“首先是愿望。”夏時鏡說,“不同的愿望會發(fā)展出不同的后果,許愿時一些用詞的不同,會讓差不多的愿望延展出很大的區(qū)別。”
拿保安來舉例,顯然保安的愿望是正義那一掛的,只是向系統(tǒng)要求正義,系統(tǒng)不會給保安一把花里胡哨的劍,保安許愿時一定著重強調(diào)了由他來主持正義,才會帶來這種愿望結(jié)果。
夏時鏡:“一個愿望,系統(tǒng)不會給你很多各種不同的東西,得到的只會是以愿望為基礎的延伸。”
齊信:“比如不會給你長手長腳,又給你能夠制造思念空間的能力?”
“是的。這是夏形通過總結(jié)其他玩家的愿望和許愿成果得出的結(jié)論。”
“如果我付出積分向系統(tǒng)問這些,它會回答嗎?”
“會的,別這么做,夏形那種系統(tǒng)狂熱崇拜者都不舍得花積分問問題,這類問題很貴的。”
通過愿望判斷是其一,讓夏時鏡最終確定的是看到那本怪物旅店記事簿。x一身筆挺正裝,發(fā)型一絲不茍,很注重個人形象。
夏時鏡:“你注意到了沒有?每個思念空間都有一個相同的標志,我們套房里的思念空間有一副黑白領結(jié)涂鴉,樓頂公文包思念空間也含有黑白領結(jié)元素。”
齊信若有所思:“李明欣思念空間的半開放式餐廳中央有一個‘待客廳’,那兒有一套黑白色正裝,打著黑白領結(jié)。”
夏時鏡:“x的自白里有一句‘怪物們,起舞吧’。”
齊信:“聽起來是個很喜歡看別人表演的家伙,說到表演,演員是個對年齡和外貌非常挑剔的行業(yè)。”
夏時鏡站起來,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正是晚餐時間,信鴿,我們走吧,去看看l對我們有些什么要求。”
電梯在餐廳樓層停下,他們剛走出電梯,就看到謝鋒迎面走來。
“大哥。”謝鋒看著齊信,視線沒有在夏時鏡身上停留,“小欣死了。”
“我知道,”齊信說,“我把她留在繁花套房,她的遺體應該交給你,而不是我。”
謝鋒放在身側(cè)的手握了握,咬著牙說:“沒有別的要說的了嗎?”
齊信說:“回到現(xiàn)實后,我會來處理小欣的后事。”
謝鋒:“你就這么肯定能回到現(xiàn)實?說不定這個副本就是我們的葬身地。”
夏時鏡說:“你平時是這么安慰小欣的?”
“我沒有在跟你說話。”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