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信:不,應該是我在等的那些人,你注意點就好。他們由我來處理。
夏時鏡要離開幾天,問齊信要不要跟他一起出門。“是明青。”他說,“他要我幫他處理后事。”
齊信坐在床頭,搖了搖手中的文件:“我就不去了,明天還要開會。”
“那我走了。”夏時鏡走下樓梯。
齊信喊了一聲。
夏時鏡從樓梯口探頭進來:“什么事?”
“你不介意吧?”齊信點了點自己的嘴唇,“一家人之間經常會有一些頻繁又日常的互動。”
夏時鏡走過來,盯著齊信的嘴唇看了幾眼,不確定地問:“你是說,像是晚安吻、出門之前的親吻那些?”
“是的。”
“我的父親從不教我這些。”
“忘了他吧。我小時候生活在一個大家庭,對這些很熟悉。我來教你一家人會怎么相處。”
“噢……”
夏時鏡親親齊信,然后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他十分確定齊信這幾天很不一樣,但這種不一樣好像沒必要大驚小怪。他不確定,他不討厭。
當天夜晚,齊信跟夏時鏡互相發了晚安消息,然后關掉床頭臺燈,陷入夢鄉。
靜謐的夜。
一個板寸頭年輕男子披著月光,來到小區樓頂。他走到天臺邊,朝下方望了望,著重關注夏時鏡家所在的樓層。接著他拿起手機,接通了一個電話。
“我到了。”
“這家伙用的真是現實的臉,一點都不帶改的,真不知道該說他膽大還是沒腦子。”
“不會有問題的,我很確定,那個漂亮的男人從未發現過我。倒是那個看起來陰郁的家伙,有兩次死死盯著我的位置看,沒把我嚇死。”
掛斷了通話,他拿出繩子和工具,將繩子綁在腰上,輕易從樓頂降到了夏時鏡家的窗臺上。他推開窗戶,輕輕落到室內,沒有造成一丁點聲響。
那個漂亮的男人在副本里叫信鴿,這會兒在床上熟睡。他抬頭,看向位于二樓的開放式臥室。床上的人絲毫沒有察覺到房子里多了位不速之客。板寸頭年輕男子先是在一樓到處轉了轉,皺著眉頭打量一書架子的玄幻故事書。他從上頭抽出來一本書,隨手翻了翻,發出很輕微的不屑嗤笑。
“不滿意?”
身后有人輕輕地問,嚇得板寸頭連忙扔了手里的書,拔出腰間的小刀,快速轉身。
他看到本應該在床上酣睡的男人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
“你什么時候在那的?”他驚疑不定地問。剛剛進來時,他明明沒看到沙發上有人。
“別亂丟我家的東西。”齊信不快,“把書撿起來,放回去。”
板寸猛地朝窗臺沖去,剛摸到窗沿,脖子就被一只手掌抓住。他感到自己整個人都被抓了起來,然后是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摔到了地上。板寸頭昏目眩,好一會站不起來。
齊信拉來一條椅子,把暫時失去力量的板寸拎起來放上去,走過去把丟在地上的書放回書架,然后坐回沙發上。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上。
齊信抽了口煙,等板寸的眼神清明了一些,問:“名字。”
板寸哼哼唧唧地開口:“王舒浩。聽著,貿然闖入你家是我不對,我只是最近手頭拮據,想掙點外快。對不起,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放了我好嗎?”
齊信:“副本里的名字。”
王舒浩表情僵了一下:“你說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齊信看著他,沒有重復一遍的打算。
王舒浩被看得額頭冒出一層薄汗:“……你怎么看出來我是玩家的?”
“等你很久了。”齊信指了指自己的臉,“我希望第一個副本結束就有人來找我,結果第二個副本結束才有人來。”
“……所以你在副本里用自己現實的臉是誘餌?你瘋了嗎?”王舒浩臉色一變,“你引我過來,有什么目的?”
齊信說:“我目前沒有什么目的,我想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或者你背后代表的不知道什么東西有什么目的。”
王舒浩警惕地瞪著齊信:“你想從我這里套組織的信息?沒門!”
齊信兩指夾著煙:“哦,你背后是個組織啊,什么組織?”
王舒浩:“……”一副打定不再說任何話的英勇就義的姿態。
齊信說:“我又不是什么壞人,你對我這么防備干什么?難道你背后的組織專門針對玩家?”他打量了下王舒浩,搖搖頭,“我覺得不是,你不是來傷害我的。”
“你這么相信我是好人?”齊信的信任讓王舒浩怔了怔,“我確實不是來傷害你的。”
齊信做出對王舒浩的評估:“任何組織的殺手是你這樣的角色就完了。”
王舒浩大怒,從椅子上跳起來:“你敢輕視我?我告訴你——”
然后王舒浩緩緩坐了回去,謹慎地問:“你剛才是單手把我整個拎起來扔地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