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
“你們有給他做過天賦異能的專項檢查嗎?”秦聞州頭也沒回,一眨不眨地望著戴著氧氣面罩的oga,“結果怎么樣?”
他始終記得楚夭的話——
“裴灼編號027,屬于特級實驗體,沒有重大缺陷不可能被放任到這種程度?!?
護士怔了一下,想起這個病人的情況確實有些特殊:“檢查結果有一項異能粒子異常。這種異常十分罕見,不排除誤診的情況。血液樣本已經送去復檢了,明天一早就安排院內會診。請家屬放心,我們會盡快找出病因。”
秦聞州眨了一下眼睛。
“哦。”他輕輕地說,“我知道了?!?
“現在是深夜,請您盡快回到病房……”
“我再看一會兒?!盿lpha拒絕,“就一會兒,裴灼不喜歡一個人待著?!?
“但您也是病人,這樣亂跑不利于恢復。”護士苦口婆心地規勸,又在后面小聲補充道,“而且不符合醫院的規定,我會被護士長批評的?!?
“可是裴灼說他很喜歡我?!?
冷不丁聽見這么一句,護士一臉問號:“???”
“幾個小時前他親口對我說的?!鼻芈勚萁K于回過頭,放開輸液架,舉起纏滿紗布的手,高深莫測地比劃了一下,“就躺在我懷里,摟著我的脖子說的?!?
護士:“……啊?”
“喜歡的人剛剛對你表白完,一轉眼卻躺在了icu里面,難道你能安得下心回病房睡覺嗎?”alpha發出質疑,“肯定吃不下睡不好,就算躺在床上也要一會兒爬起來一會兒爬起來,輾轉反側,更加不利于恢復?!?
緊接著又絲滑地得出結論:“不要再勸了,為了身體健康,我是不會走的?!?
護士:“…… ……”
可憐小護士才上了幾個月的班,被銀發alpha一套純熟的連招打得潰不成軍。
最后還是經驗豐富的護士長趕來,沉著冷靜地使出一招禍水引東,撥通了祝風停特意留下來的電話,才把人給架回病房,又上了一針大分量的鎮靜劑,以免有人輾轉反側。
世界終于重獲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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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
街道尚未褪去夜的寂靜,從六樓窗戶望出去還看不到朝陽,只能隱約窺見透過云層投射出來的天光。
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篤篤篤”。
“篤篤篤篤篤”。
敲門的人十分有耐心,仿佛只會敲門這個技能,單純又執拗,愣是把還沒從鎮靜劑效果中清醒過來的秦聞州吵得睜開了眼。
“……誰?”他惺忪地揉揉眼睛,從病床上坐起,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銀毛,環顧四周,神色迷茫,“誰在敲門?”
不怪秦聞州迷惑。
陸謙和祝風停過來的話會提前用黑鐲子聯絡,護士查房也只會禮節性地敲兩下門,這既沒有自己的聯系方式,也不是醫護人員,天不亮就來找自己的人會是誰呢?
n的殘黨嗎?
他頓時警惕起來,隨手拎起輸液架慢慢地朝門口靠近。
剛摸到可視屏幕,敲門聲忽然停止了,旋即響起一道稚嫩的聲音,隔著門隱隱約約的聽不真切:“請問03號病房為什么不開門?里面的人是死掉了嗎?”
秦聞州:“???”
他放下輸液架,打開門,第一眼沒看見人,視線往下挪了一米,才瞄見一個打著旋兒的烏黑發頂。
是個小孩,眼睛烏溜溜的,長得還挺乖的。
“哦,你好你好。”小東西發現門開了,溜溜達達地進來,說話像背書,“你就是秦聞州嗎?”
“……是?!?
“我叫裴餅干。”裴餅干說,“我和裴灼走散了。你會給我營養劑吃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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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見五指的臥室,電子鐘顯示凌晨五點。
祝風停被一通緊急通訊吵醒,一接起來就是令人血壓飆升的極具穿透性的崩潰聲音,聽上去本人已經碎成渣了。
“祝哥!祝哥??!裴灼在外面偷偷養了個孩子?。≡趺崔k,這事我一點都不知道,一天沒養過,裴灼一個人又要賺奶粉錢又要帶小孩,躲躲藏藏肯定過得特別辛苦……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好alpha,怪不得——怪不得裴灼以前那么討厭我?。。 ?
最后一句簡直撕心裂肺,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你冷靜一點。骨齡測試顯示裴餅干已經八歲了,年紀對不上,不是親生的。”祝風停閉上眼睛,安詳地躺回被窩里,“還有……我昨天凌晨一點才睡,你再發出超過四十分貝的聲音老子這就開飛車過去把你點了?!?
“……嘟嘟嘟?!?
通訊被火速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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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聞州捏著黑鐲子,深呼吸幾下,終于稍稍冷靜,仔仔細細重新打量了一遍這個孩子。
衣服是新的,藍色條紋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