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天你和我不是這么說的,”陸謙感受到了欺騙,“你說等拿到鑰匙,會找個合適的時機和男朋友分手,斷干凈……唔唔!!”
“我沒有!”alpha難得氣急敗壞,“你別胡說!什么鑰匙我根本不知道!我……裴灼!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樣……呃!”
休息室再度混亂起來。
裴灼以一種非常靈活的速度從房間另一邊沖過來,一拳把他揍翻在地,似乎還嫌不夠,跨坐在他身上,把人摁著又揍了一拳,手臂揮動幅度太大撞到了桌子,玻璃杯稀里嘩啦摔了一地,好巧不巧碎在了裴灼手邊。
新的兇器產(chǎn)生了。
oga目露兇光,隨手抓起一塊就要扎下去。
“住手!”祝風停反應還算快,趕在見血之前把裴灼往后一拎,不知從哪摸出一副手銬喀嚓給他拷上,丟回椅子上,目光冷冷地掃過兩個沒一刻消停的下屬,“都滾出去。”
陸謙嗚咽一聲,拖上鼻青臉腫的秦聞州趕緊滾了。
世界終于安靜了。
祝風停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一轉(zhuǎn)頭,就見oga正在噼里啪啦地冒電弧,蓄勢待發(fā)。
復制版“萬鈞”。
雖然沒有原版的強勁,但真打起來,也夠監(jiān)察局這棟破樓房喝一壺了。
既然是楚夭散養(yǎng)的實驗體,那么總該有些共通之處。祝風停猶豫了一秒,走過去,伸手揉了揉裴灼的頭發(fā)。
電弧“滋啦”滅了。
祝風停:“……”
他看見oga的眼神還是很兇,但眼眶和鼻尖都有點紅。
祝風停有點頭疼,拿過自己桌上一口沒動的熱茶,遞到裴灼面前,嘗試和實驗體溝通:“你們鬧矛盾就為了這個?”
裴灼壓根不搭理這個問題,抬了抬手,覺得手腕上的手銬很礙事,皺起眉,帶著一點不明顯的淺淺鼻音,不客氣道:“打開。”
霧氣裊裊地模糊了眉目,oga像張濕透的紙巾,一擰就要滴水的模樣。
祝風停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手銬。
手銬被取走,裴灼這才低頭喝了一口熱茶。
他有點想家了。
如果一周前沒有冒冒失失地把001帶過去,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才剛剛睡醒,準備去吃楚哥給自己泡好的泡面。
天氣有點熱了,楚哥應該會把那臺老舊的電風扇拿出來,擦干凈灰塵,不會轉(zhuǎn)了就搗鼓兩下電路,反正總是能修好的。
冰水一年四季都有,但檸檬片只有入夏的時候才會拿出來,泡起來酸酸的,不快點喝完的話,杯壁上會凝結出很多水珠,慢慢打濕桌面。自己會扯點紙巾出來墊著,一張不夠就兩張,最后在杯子下面墊了厚厚一層,被楚哥摸著腦袋說不要浪費。
……
他好想回家啊。
可是楚哥也不見了。
oga異常的安靜讓祝風停感到棘手,不明白為什么楚夭隨便買根棒棒糖就能搞定的事,自己就不行。
而且動手傷人的實驗體還一副大受委屈的樣子。
他又回去翻了兩遍桌上的資料,試圖尋找一個突破口。
半晌,忽然抓到一個關鍵點:“你的信息素是薄荷味?”
oga還是不吭聲,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
“五年前,秦聞州剛醒來那會兒,弄得整個特殊執(zhí)行部雞飛狗跳的。他好像在找一個實驗體,逢人就問薄荷味在哪。”祝風停取了根煙出來,點上,用的稱述語調(diào),“那個實驗體是你吧。”
裴灼眼睫一顫,終于有了點反應。
“果然是你。那家伙明明一臉弱智樣,話都講不清,唯一能說清楚的就是‘薄荷味’三個字。”想起往事,祝風停咬著煙笑了一下,“天賦也挺能打的,把陸謙嚇得屁滾尿流。”
“他找我?”裴灼抬眸,“為什么?”
“我哪知道為什么,這些年這小子一直偷偷背著我搞東搞西。我也查過他在干嘛,查來查去查到他在一家黑診所辦了張s卡。”
祝風停早已放棄理解某人的腦回路,只是單純地陳述事實,“我懷疑他在洗錢,又查了他的銀行卡,發(fā)現(xiàn)所有的卡加起來還不夠一頓飯錢。那幾個月他一直蹭陸謙吃的,人都餓瘦了一圈。”
“后來他突然說想買房,我還以為他終于要有點出息了,借了筆錢給他。沒想到……”祝風停瞟了一眼過來,“他弄了個假身份,把房子買在了f市。藏得實在嚴,連我都沒能查到。”
裴灼喝了口茶水,沉默片刻,帶著一絲迷惑,小聲地重復:“他在找我?”
“我不清楚他是怎么騙陸謙的,總之這兩人腦子都不太好使,說的話不用太當真。鑰匙的情報上個月才送到我的辦公桌上,當時鑰匙也不在你手里,就算真在你手里,我也不會允許他私自接觸未收容實驗體。”祝風停撣了撣煙灰,火星明滅,松枝香絲絲縷縷地透出來,“楚夭走之前下過禁令,禁止001和n內(nèi)部人員私下接觸,包括未收容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