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有點慌張地追在后面跑,為了抄近路翻過路障,像顆跳跳糖。
“祝哥!”他喊道,“我……”
祝風停眼神很冷,有種不留情面的銳利,看向裴灼時閃過一絲明顯的不喜,轉頭按住滾過來的跳跳糖:“這就是你在報告里漏下的東西?你還真敢漏啊,漏勺。”
陸謙縮了一下腦袋,知道做錯了事,不敢吱聲。
“挾持人質的n內部人員現在什么地方?”祝風停目光落在秦聞州身上,“有沒有其他同伙?”
“還在車上,已經死了。”秦聞州匯報,“暫時沒有發現同伙。”
“教唆陸謙瞞報的事,回頭再和你算賬。”說完,祝風停又瞥了一眼那個可疑的黑色雙肩包,“包拿來。人質身份可疑,押回監察局候審。”
秦聞州眼皮一跳,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但仍不死心地把裴灼往身后掖了掖:“祝哥,裴灼對人類沒有危害……”
“你在開玩笑嗎?不明實驗體和n內部人員有私下接觸,有沒有危害不是你說了算。”祝風停為數不多的耐心即將耗盡,“秦聞州,我以執行長官的身份命令你,將不明實驗體押回監察局!”
秦聞州默了默,轉過身,小聲道:“裴灼,包給我拿一會兒。現在人多眼雜不好說話,等回到監察局我再和祝哥解釋一下。”
裴灼不信任地看著他,抱緊了雙肩包,顯然不打算配合。
正僵持著,秦聞州手腕上的黑鐲子突然急促地響了一聲,與此同時,祝風停和陸謙也收到了消息。
祝風停按了按耳麥,聽了兩句,臉色唰地變了。
秦聞州本能地感到不妙,但他沒有耳麥,這會兒也不好隨意外放,只能求助地望向陸謙。
陸謙欲言又止,須臾,遲疑地報出一個地址:“西環街266號有異常波動,發現n活動過的痕跡,那是什么地方?”
“是……”
“一個沒有記錄在案的安全屋地址。”祝風停打斷道,心頭那股一直縈繞不去的煩躁驟然膨大,盯住秦聞州,“楚夭是不是在那?”
秦聞州和陸謙面面相覷。
沒有記錄在案,祝風停為什么會知道?但兩人誰也沒膽子開這個口。
“到底是不是?!”
“是。”秦聞州說,“一個小時前我和裴灼剛從老大那里出來。”
“很好。”祝風停看了眼時間,臉色冷若冰霜,語速很快,“從你讓陸謙協助排查異常車輛到現在,一共過去了四十分鐘。這四十分鐘內接觸過n內部人員并且知道安全屋地點的,只有你身邊的那個不明實驗體。”
趕在銀發alpha開口之前,他又冷冷地警告道:“說話要過腦子,不是從大腸里過。”
“不會是裴灼。”秦聞州語氣沒變,眼眸依然平靜著透亮著,“剛剛我也在那輛車上,接觸過n內部人員。”
“秦聞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一陣微熱的風卷起焦糊味,穿過對峙的兩人。
裴灼皺了皺眉,下意識露出一點擔心的神色,旋即又覺得莫名其妙,這個alpha已經再一次變成前男友了,怎么著都輪不到自己擔心。
但還是要澄清一下,探頭道:“我沒有出賣楚哥。”
祝風停表情一頓,目光轉向當事oga,變得微妙起來:“……你叫他什么?”
“楚哥。”裴灼覺得不應該繼續這么叫,但又找不出新的比較合適的稱呼,糾結了一會兒,很快就放棄了,轉而追問道,“他是什么人?”
這個問題精準無比地踩中祝風停的痛點,在這節骨眼兒上問出來簡直是拿命開玩笑,當場被燒成灰都算輕的。
秦聞州當機立斷把oga繼續往后藏了藏,擋得嚴嚴實實滴水不漏,渾身肌肉微微緊繃,確保萬一真的動起手來能第一時間抄起男朋友就跑。
就算之后雙雙上了通緝令,顛沛流離,朝不保夕,自己也會保證把最后一口營養液分給裴灼吃。
下一刻,某人的浪漫逃亡遐想被無情打斷。
“龍鱗的前任執行長官。”祝風停回答,似乎改了主意,神色稍顯緩和,走到alpha面前,“讓開,我有話問他。”
秦聞州對這樣的態度轉變感到莫名其妙,本著寧可錯怪絕不放過的原則,堅持擋在祝風停面前:“祝哥,裴灼是oga,膽子小不禁嚇,你要問什么問我就行。”
“嗯,問你。”祝風停摸出一支煙,叼在嘴里,打了個響指給自己點上,“他什么時候認識楚夭的?”
“老大說是四年前。”
“哪天跟你說的?”
“上周。”秦聞州對答如流。
“哦。楚夭倒是什么都肯跟你們說,感情真不錯。”祝風停視線掃過在場三人,準確來說是兩位下屬,咬著煙,冷哼一聲,“知情不報,罪加一等。”
秦聞州:“……”
陸謙:“……”
“那個雙肩包里裝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