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平時不讓你碰。”裴灼頓了頓,實在有點受不了那可憐兮兮的黑巧克力味信息素,扯過床上的被子,把兩人罩在一起,試圖聚攏自己的信息素,“這樣呢?好點了嗎?”
001的眸子微微一亮,抬起袖子胡亂地擦干眼淚,試探著抱住了薄荷味本體,沒被推開。
然后得到了一個很輕的、充滿安撫意味的吻。
鼻尖相碰,唇瓣柔軟得宛如云朵,被子底下oga的眼神也不像平常那么冷,是朦朧的、溫柔的,仿佛云層后面的月暈。
“哪里疼?”
“都、都疼……”001哼哼唧唧,“好多針……扎在這里、那里……疼……”
于是他又獲得了一個薄荷味的吻。
alpha被迷得七葷八素,膽子大起來,輕輕勾了勾對方的指尖,得寸進尺地問:“薄荷味,標記、可以?難受……想、薄荷味……”
裴灼沉默了一會兒。
“不、不可以?”001失望,“薄荷味不、不愿意……啊呀……”
被子壓下來,把兩人卷在一起。
“就這一次。”oga在他耳邊悄悄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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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舌尖微微一痛。
裴灼驀地回神,把人推開,后知后覺地嘗到了口中彌漫開來的血腥味。
他怔了怔,用受傷的舌尖輕輕舔過上頜,刺痛更加明顯,一跳一跳地刺激著被信息素浸染的神經。
他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抬起眼眸,冷冷地一勾嘴角,一把拎起稀里糊涂的alpha,隨手摔在床上,單膝跪上床沿,捏住對方的下巴。
“你說過……”
alpha依然被易感期支配著,看不懂氣氛,偏頭貪婪地蹭了蹭oga的掌心,低頭從指尖吻過手腕,又一路往上,順勢將人拉回懷里重新抱住。
裴灼:“?”
醞釀好的情緒全泡了湯,他被alpha抱在懷里親來親去,像個大號的薄荷味棒棒糖。
“你說過不會在易感期弄傷我,”oga顯然非常不滿,但氣勢全泄光了,這話聽起來簡直像在撒嬌,“我的舌頭被咬破了。”
“……什么時候?”秦聞州嗓音全啞了,出乎意料的是居然還保持著一絲絲理智,“我不記得了。裴灼,老婆,寶貝……你讓我臨時標記一下,只要輕輕咬一口就行……”
裴灼頓了頓,在接連不斷黏糊糊的親親攻勢下努力地思考。
“在離婚之前,”他說,“你嫌棄我不會生孩子的那天晚上。”
“……??”秦聞州差點當場離開易感期。
“我沒有!”他冤得六月飛雪,“不可能,我才不是那樣的alpha!”
“就在那天晚上。”oga打定主意要把這口黑鍋扣在他頭上,“你失憶了,所以不記得。現在你把我弄、傷了……唔嗯……”
“那你也把我弄傷,”alpha吻著他,不讓他繼續胡說八道,“就扯平了。”
時隔六年的信息素比當時更加成熟、濃烈,山呼海嘯地將所有逃跑的念頭吞沒,沉底,禁錮,最終臣服于荷爾蒙無可撼動的控制。
犬齒刺破皮膚,薄荷味和黑巧克力的信息素在后頸的腺體里交融,oga被扣住手腕,掙脫不得,唇齒間溢出一聲細細的嗚咽,眼睫浸透汗水,扇動著,仿佛被雨水打濕飛不起來的蝴蝶,伏在地上輕顫。
臨時標記的烙印宛如一朵后頸上盛開的花。
秦聞州吻著腺體上滲著血的齒痕,又親又咬的,肆無忌憚地汲取著令人上癮的信息素,眼底浮現出狂熱執著的癡迷,似乎要將被汗水打濕的oga嚼碎吞下,渣都不剩。
“裴灼,”他沙啞道,“我是你的alpha了。”
……
…… ……
晚上的時候,楚夭貼心地送來了一壺水和一包維c片,方便兩人補充水分。
開門的是秦聞州,腰上系著件皺巴巴的衣服,鎖骨下方有一道明顯的新鮮抓痕。
“楚哥,”他隨意地靠在門框上,有種微醺的醉意,銀發泛著潮濕的氣息,身上混著淡淡的薄荷味,“昨天吃剩的西瓜還有嗎?”
楚夭神色微滯。
他忽然發覺自己撿來的不太聰明的小實驗體原來已經長大了,變成了混小子。
而另一只被吃掉的野生白鼬……
秦聞州挑眉,動了一下,擋住他的視線:“裴灼在睡覺。”
嚯。楚夭想找一個比重色輕友更合適的詞來形容這種崽子離窩的感覺,沒找著,把水壺和維c片往混小子手里一塞,去拿西瓜了。
收到一盤切好的西瓜,秦聞州關上門,回頭就把團在被子里睡得迷迷糊糊的oga挖出來,叉起一塊凍得冰冰涼涼的瓜,遞到oga嘴邊,充滿愛意地道:“老婆,啊——”
oga哆嗦了一下,勉強睜開一只眼:“……秦聞州。”
“哎。”
“不準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