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這一個動作,立刻凸顯出alpha那氣場驚人、寬肩窄腰的頎長身形,以及雕塑般完美的容貌。
他抬起下頜,淺色的眼眸微垂,似乎正睨著對方,又好像完全沒把人放在眼里,再加上那頭剛剛被撥得微亂的銀灰長發,像極了古希臘高貴的神祇。
也很像開屏的孔雀。
裴灼突然有點想吃泡面,主要是兩種信息素味道混在一起讓人想起了爆米花。
自然界雄性在爭奪配偶時那種來回試探、隱晦的炫耀以及恨不得將對方撕碎的氣勢,在兩位alpha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而這位唯一的觀眾兼評分員卻在想吃什么口味的泡面。
“我什么地方勝過你不重要,”展示完自己的優點,秦聞州又回敬了一個挑釁,“重要的是裴灼選擇了我做男朋友。”
蜂蜜味信息素猛地暴漲了一下。
“你唯一的可取之處大概就是這張臉了,”周應淮神色輕蔑地回應道,摘下眼鏡,別在胸前的袋子里,卷起襯衫袖子,“知道靠臉吃飯的alpha叫什么嗎?小白臉。”
氣氛焦灼,一觸即發。
裴灼終于從alpha懷里抬起頭。
“夠了。”他聲音不大,透著一絲不耐煩,“我不是你們的戰利品,別爭來搶去的。”
秦聞州微微一怔,松了手。
但仍然用自己的信息素把該死的蜂蜜味嚴嚴實實地擋在外面,寸步不讓。
周應淮盯著裴灼,皺眉道:“他配不上你。”
“你是不是覺得贏過他,我就會答應你?”裴灼一哂,冷冷道,“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你們alpha爭斗獲勝的獎賞。你有心思贏他,不如想想怎么打贏我來得實在,我才是那個決定接受與否的人。”
周應淮神色一僵。
須臾,又有些不甘心:“我贏不了你,他也一樣不能。”
裴灼還想再說些什么,忽然感覺手指被輕輕勾了一下。
回頭就見銀發alpha一副很沒安全感的樣子,偷偷摸摸從背后伸手過來,想牽自己的手,又記著昨天的“約法三章”,于是一邊悄悄地試圖征求自己的意見,一邊又怕被對面發現小動作,糾結得臉都快皺了。
方才對峙時的氣勢全然不見,只比弱智狀態的001強上一點點。
裴灼沒忍住,勾了一下嘴角,故意拍掉他的手。
“啪”。
alpha頓時蔫了。
“剛才為什么松手?”裴灼覺得他的表情實在有趣,佯裝興師問罪,斜斜地瞟了他一眼,“現在又想來牽手?”
“剛剛你在生氣,好像很討厭alpha。”秦聞州實話實說,“正好我也是alpha。”
裴灼:“……”
周應淮:“……”
周應淮重新戴上金絲眼鏡,扶了扶鏡框,神情肅然:“裴灼,我記得你說過不喜歡太弱的alpha。”
弱智的弱也是弱。
裴灼“嗯”了一聲,拖了一點長音,但這點時間不夠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面對001是弱智這鐵一般的事實,他甚至找不出一個哪怕和“貓和拖鞋捆在一起”一樣拙劣的借口來搪塞。
于是把矛頭轉向了提出問題的人,瞄了周應淮一眼。
似乎很想把人直接扔出去。
周應淮:“……”
到了這種地步,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拿得起放下得,也很干脆,不再糾結,轉而問道:“你剛剛說有事問我,什么事?”
裴灼眉心一跳。
不知為何,他不想讓秦聞州知道自己只剩下兩年的時間。
躊躇片刻,到底還是沒有提起基因病,換了個問題:“他撞壞了腦子,很多事想不起來。你能治嗎?”
“我不是精神科的,”周應淮對這位除了臉哪哪都不太行的情敵充滿了敵意,說話夾槍帶棒,“你應該帶他去專門的醫院掛號。”
“你是,”裴灼戳穿,“我上次看見你證書了。”
“證書說明不了什么。”周老板睜眼說瞎話,“這年頭專業對口的工作不好找,早八百年前我就已經轉行了。”
“轉回來。”
“不行。”
正僵持著。
忽然裴灼感到肩膀一沉,黑巧克力味的信息素如潮水褪去。他反應迅速地回過身,一把扶住了失去意識的秦聞州。
如果石英鐘的分針沒有斷,那么它應該剛好走過了五分鐘。
“腺體超負荷使用,”裴灼很快做出判斷,抬眸望向周應淮,“我記得那你那里有一臺治療儀。”
“我為什么要治好他?”周應淮反問。
裴灼微微蹙眉。
“哎,別動手。”周應淮后下意識地退半步,舉起手,須臾,無奈道,“我要是不配合,你是不是又準備揍我一頓?那如果我還是不愿意呢?”
“揍得再狠一點。”裴灼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