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面無表情,“不許說別的。”
陸斯恩猶豫了幾秒,還是實話說了現在的情況。看著江言陷入了沉思,他不免有些忐忑,指尖輕輕勾了勾雄蟲的手掌。
陸斯恩承認自己是有私心的。要護住江言,確實也有別的法子,只是他下意識選了最簡單粗暴的一個。
“阿言……你在生氣嗎?你可是不愿意?可是教會實在來勢洶洶,我想不出別的法子了。況且我與阿言已有肌膚之親,結婚是遲早的事。”
江言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陸斯恩這番話提醒了他,聯邦帝王不愿意殺他,教會倒是可以。
死在教會手里,想必也可以挑起戰爭吧。
他的心思活躍起來,一時間也沒聽到陸斯恩在不停地嘮叨著什么,胡亂應和著點點頭。腦中已經想好了怎么趁還沒結婚落入教會手里,被榨干之后殘忍殺害,成為挑起帝國聯邦大戰的導火索。
江言心中自信滿滿地推著輪椅出了飛船,準備即刻進行逃婚計劃。然而映入眼簾的一片紅色卻叫他一頓。
整個帝都都紅的過分耀眼,整條街整條街的張燈結彩。許是因為江言來自帝國,陸斯恩特地用上了這幾年邊界紛爭奪來的帝國的花種,通往王宮的街道幾乎被鮮花包圍。
周圍的民眾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準備看傳說中與陛下有一段凄美愛情故事的敵國雄蟲長什么樣子。
江言甚至能聽見有人悄悄說:“這就是那個和陛下隔著國籍相愛甚至不惜廢掉雙腿也要來赴約的雄蟲殿下嗎?嗚嗚有情人終成眷屬啊……”
江言:……
什么東西?
他轉過身,對著身后向笑得發自內心的陛下招招手,示意他來到跟前。
“我們快些坐懸浮車離開吧。”江言貼著陸斯恩的耳朵道。
人太多了,他社恐。
陸斯恩聞言,欣喜的笑容卻收住了,愣了幾秒,半晌沒有回應。
他剛剛跟阿言說過了,一下飛船就是儀式,阿言也應了的,怎么現在這么急著走。
果然還是生氣的吧,自己自作主張便讓阿言成了婚。
本就是自己偷來的東西,怎么能奢望過多呢?
他低下頭,“阿言,那我叫人送你回去。”他自己一個人完婚就好了。
耷拉著眼睛,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模樣。
這一別,或許不能再見了。
這么大的排場,想必精心布置了許久。
江言心中還是一軟,他拉低陸斯恩的衣領,看著陸斯恩怔愣的眼神,在他眼尾輕輕印下一吻。
周圍的氣氛組爆發出強烈的歡呼,還有鼓風機使勁吹起花瓣灑落在兩人周圍。
站的遠遠的民眾俱是星星眼的看著,激動的快要尖叫出來。
周圍是一片喧鬧,然而陸斯恩的腦袋仿佛隔絕了外界,只看的見江言微彎的眉眼。
砰!一束小煙花在心底綻開的聲音。
陸斯恩只覺得腦子暈乎乎的,像是被包裹在棉花里,只聽得心臟猛烈跳動的聲音。
他覺得上天大抵是眷顧他的,將阿言送到自己身邊,無論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
某一個瞬間,陸斯恩甚至頭腦昏沉地想著,若是阿言是來滅他的國的,他也只好心甘情愿地認栽。
江言松開了他的衣領,笑笑道:“那我先走了,再見。”
陸斯恩暈乎乎地想:再見,什么再見?今晚再見嗎?對,今晚是與阿言的洞房日,他一定要準備的十足充分叫阿言滿意才是。
“好,”他下意識應道。
————
甩掉陸斯恩的下屬并不容易,廢了江言好幾包前幾日備下的迷魂散。
他在幾個沒人的小巷轉了足足幾圈,才終于等到一個從天而降的麻袋,和一包藥性極差的迷藥。
實在是藥性太差了,江言只好裝作被迷暈的模樣,倒在輪椅的扶手上。
他被裝入一個懸浮車,顛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目的地。
許久,一道尖細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就是他?a級的雄蟲?”
“可是大人,他畢竟是陛下伴侶,況且紅衣主教大人也不同意我們傷他,萬一……”另一人猶猶豫豫道。
“哼,只要你我不說,誰知道他就在我們手上。教會積弱已久,不就是因為那個該死的陸斯恩?”
“這可是a級的雄蟲,隨便一點信息素稀釋了,都可以大賺一筆。誰知道那份稀釋過的信息素來自于誰呢?”
“地下室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那尖細的男聲繼續問道。
看來沒冤枉這群人。
差不多了,再等會陸斯恩估計就要到了。
江言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那人震驚地指著他,哆哆嗦嗦道:“你你你,你不是被迷暈了嗎?”
就那個迷藥?
江言哂笑一聲,怕生變故,也懶得多說。沒等眼前人反應過來,就拿起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