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像散了架一般酸疼,韓昀只能扶著邊上的床柱慢慢坐起。被綁著的左手只是輕輕一用力便扯下了,這般劣質(zhì)的布料自然困不住他。他只是甘愿被困住罷了。
昨日另外個人呢?
韓昀突然想起這茬,他皺起眉頭,有些急切地從床上下來。卻忘了自己腿腳酸軟,某個使用過度的地方難以言說的疼痛。
他竟是失力跌坐在地上,冰涼的地面刺激著有些敏感的肌膚。
韓昀眼神慢慢暗淡下來。
“怎么坐在地上?”
江言從外面走進來,奇怪地看韓昀一眼,朝他伸出手。
韓昀抬起眼。
門外的光亮被江言的身影遮擋,眼前人逆著光走到跟前,在自己絲毫沒有期望的時候。昨日在自己身上肆意點火的指尖遞到了自己跟前,帶著與冰冷的地板完全相反的熱度。
韓昀于是喉結滾了滾。
他就著這個姿勢抓住江言的手,卻不順勢起來,而是將人用力往下拉,拉到自己跟前。
然后輕輕吻上眼前人的眉眼。
一吻完畢,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開始在江言身上胡亂亂蹭。江言只好微微退后一步,道:“好了,差不多了。”
韓昀卻又想起還暈在外室的某人,語氣有些急道:“怎么,還要留著滿足外面那個?”
江言悶笑一聲。他現(xiàn)在心情還不錯,這個世界的內(nèi)力很是精妙,這還要多謝韓昀。
他低下頭,將某人昨日的話原路奉還。
“他穿的衣服你也可以穿,他會的玩意你也可以學,你比他長得好看,身體好,還有錢,我為什么要找他?”
韓昀的耳朵刷一下紅了,不敢面對自己昨日大怒后沒過腦子的發(fā)言。
他的嘴唇張張合合了好幾下,最終只是說:“你知道就好。”
他昨日在盛怒下掉線的智商終于重新上線,后知后覺道:“那個人到底是誰,你們?yōu)槭裁醋蛉粘霈F(xiàn)在我的寢殿?”
總不能是為了追求刺激吧。
“這才知道問?”
江言醞釀了一下,道:“那人是來勾引你的,我只不過找他有事要問,想把他弄暈而已。”
“…哦”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總之結果還是不錯的,韓昀自然不會害躁。
至于江言找這個人做什么,他想自己是不該問的。
不然好不容易得到手一點的人,就又要走遠了。
好在來日方長,他不信自己不會等不到那么一天。而那時候,站在江言身邊的人必須是他,也只能是他。
魔尊骨子里的強勢在眉眼的流轉(zhuǎn)間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只是等江言看過去的時候,又將過于洶涌的情緒深深埋藏。
“你住哪?不如住我魔殿吧,我這修得還算過得去。”
豈止是過得去。這幾年魔道的勢力完全有反超正道之勢,腰包中的錢財多著,魔殿自然修得瑰麗堂皇。
江言只是搖頭。
韓昀又一急:“那本座去何處尋你?”
“我會來找你的。”
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韓昀望著逆著光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慢慢一點點冷卻下來。
————
“你知道他為什么還不來嗎?”
扶屠被綁在椅子上,搖頭晃腦地看著一邊始終警惕地盯著他的許九。
這女人不簡單。
一整個晚上,她不曾有給自己留下過一點逃脫的機會,甚至從這張冷若冰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倦意。
一切可以用來逃脫的工具,都被她拿得遠遠的,手上的結也不知是用什么方法系的,怎么都解不開。
最后他都忍不住小瞇了一會,才醒來便看見許九對著他淡然無波的眼神。
見許九并不理會自己,他自顧自地進行了解答。
“我們只知道聞路鳴會去勾引尊上,所以他定是去尊上的寢殿找人。這么簡單的事,怎么會拖了一個晚上呢……”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diào),卻見許九一幅不感興趣的模樣,毫不在意地繼續(xù)盯著他,防止他有任何的小動作。
扶屠梗了一下,只能自己接道:“因為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你知道的倒挺多。”
江言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鐾赖纳裆珔s立刻變了,像是看到了救星般欣喜。無他,只能被迫以一個不變的姿勢坐在這里,跟一個根本不會理會他的女人,他實在太渴望擺脫這樣的境地了。
許九的神色也變了。她眼角帶了絲笑意,還有一點恰到好處的困倦,叫人明白眼前人定是辛苦守了一個晚上。
“辛苦你了。”果然,江言溫柔地拍拍許九的肩,“你先去休息吧。”
扶屠:……
看著自己的時候一點也沒見得困,現(xiàn)在倒是困上了?
扶屠看向江言,卻見他側(cè)身時無意露出的脖頸上分明有點點痕跡。
看來他已經(jīng)是尊上的人了,不不不,或者說,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