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連鞋子都沒顧得上穿好,便跟著小護士往外出,一邊出,一邊對小護士說:“我們趕緊吧,別叫陶老等急了。”
說著,蘇禾比小護士的腳步還快。
一點都不像昨天還在眩暈的病人。
小護士在蘇禾的身后輕蔑的咕噥了一句:“誒,這世上,幾乎所有的人都是這樣,一聽說自己的有個有錢有勢的爸媽,或者爺爺奶奶,聽到能改變自己命運的事情,立馬就上趕著撲上去。再到下一步,是不是就連養父母都可以舍棄了?”
蘇禾走路生風,自然是聽不到這些話的。
她回過頭來看著小護士:“護士小姐姐快點,陶老好不容易醒過來一次,我們趕緊過去吧!”
她像個孩子一樣,急不可耐的催小護士。
小護士嗤笑一聲,搖搖頭跟上去。
站在蘇禾病房里的郁長青秦瑜夫婦,更是愣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怎么,合著這個蘇禾,還真是陶老的后人不成?”秦瑜帶著怒氣的語氣說道。
郁長青嘆息一聲:“陶老醒了,我們先去看看陶老吧。”
“你說陶老的孩子能找到么?都四五十年了,到哪兒找去?”秦瑜一邊往外走,一邊問丈夫。
走著走著,突然聽到一聲哀嚎聲。
“輕點……你們給我打個針打那種重,能不能輕點,快要疼死我了!”這聲音明明是個健朗的大男生的聲音,但是,卻分明又是在撒嬌耍賴。
然而,秦瑜聽到這聲音,卻整個人愣住了,她很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慢慢的,她的眼圈紅了。
“怎么了?”郁長青不明所以的問妻子。
秦瑜登時回過神來,她驚慌失措的說道:“沒事,沒什么事,走吧,我們趕緊去看一下陶老。”
郁長青也朝著哀嚎的聲音來源處看了一眼,卻沒有說什么,便和秦瑜一起出去了。
兩人來到陶建川的高危病房外的時候,郁景延和蘇禾都在病房外等著。
“延兒,你陶爺爺還撐得過去嗎?”郁長青滿臉焦灼的看著兒子。
郁景延沒有回答,只一臉沉郁。
剛剛陶老清醒了幾分鐘,一直在喊琴琴,琴琴。
沒人知道他喊的琴琴是什么意思。
看到景延的時候,他便拉著景延的手問到:“琴琴呢,那天她明明來了,我看到了。”
郁景延這才想起,那天陶老從手術室里出來的時候,正好蘇禾在,陶老就拉著蘇禾的手喊了一聲:“琴琴。”
他立即叫小護士去把蘇禾喊了過來。
蘇禾的臉色依然蒼白。
卻又是無比激動的。
她和陶老之間,有著什么關系?
直覺告訴郁景延,應該不僅僅是蘇禾敬仰陶老的關系。
郁景延重新將目光落在穿了一身病號服的蘇禾身上。
她的臉色依然蒼白的厲害,但是精神頭確實很亢奮的。
蘇禾并沒有看郁景延,她的專注力,都在病房內。
這情形,看在旁邊的郁長青和秦瑜眼中,夫妻兩心中都不是個滋味。
秦瑜來到郁景延面前,悄悄的說:“延兒,跟媽出來一下,媽有話對你說。”
郁景延跟著母親往遠處走了走。
兩人約莫走了五十米開外,秦瑜才很是掛心的對郁景延說:“兒啊,跟媽說,你是不是還想把蘇禾留在身邊?”
郁景延頹廢的輕笑了一聲,而后反問母親:“媽您說呢?”
“她有什么好!”秦瑜帶了幾分怒氣問到。
“蘇禾愛了您兒子整整十年,跟了我五年,為我生了郁米!郁米可是老郁家唯一的根兒!”郁景延著重的提醒母親。
“我的兒!整個安城,愛你的女人你能數的過來么?就蘇禾的出身!她的母親就是毫不羞恥的爬床貨,你說說,哪個女人能做到像她母親那樣,明知道蘇永明有妻子,竟然還一輩子呆在蘇永明身邊不走。
怎么,打算耗死人家正妻葛慧琳?
這么不要臉的女人,她教出來的女兒,再怎么好,能好到哪里去!
更何況,蘇禾的確狠心。
要是但凡有點點良心,能把自己娘家給一鍋端平了?
她爹娘就是做的再怎么不好,終究也是她爹娘,她也不能這么狠心的,把他們全家都送入監獄里吧!”
郁景延:“……”
他不知道該如何向母親解釋蘇永明于月娟葛慧琳三人做的事情,因為這牽扯到蘇禾的隱私。
他沒再跟母親解釋。
秦瑜卻沒有住嘴:“延兒,媽算是看出來了,無論是蘇禾還是蘇蓁,兩姐妹都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這和他們出身有莫大的關系。
她們的父親蘇永明本來也不是個東西!
年輕時候是個吃軟飯的,靠著正妻的娘家,賺了幾千萬的身價,說白了就是個暴發戶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