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郁米?”蘇禾問道。
“我……”郁米在媽媽面前是不會說謊的,她睜著大大的眼眸對媽媽說:“我只是想告訴爸……告訴那個人一聲,叫他以后不要來打擾你了。我沒有想他,一點都沒有想他。”
蘇禾輕拍女兒的背部,安慰她:“想給爸爸打電話,隨時都可以打。寶貝想爸爸是天經地義的。”
郁米愣怔的看著媽媽:“媽媽,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是他都不要我們了。”
蘇禾沒辦法回答郁米。
事情走到今天,蘇禾也或多或少看出來一點了。
郁景延只是惡心她,所以會一再強調如果她生了他的孩子,他會弄死掐死諸如此類。
那也只是防止她偷偷生了他的孩子。
但是一旦孩子真的生下來了,他也不至于狠心如蘇永明那般,把親生女兒當牲口。
所以蘇禾已經不再那么擔憂郁景延會把郁米弄死了。
就連剛剛賣魚回來的田姐,都感慨道:“太太,其實我一直覺得,先生不是那樣的人,這天底下,哪有那么狠心的人,會對自己的親生孩子惡毒呢?
除非,不是親生的。”
一想到這些,田姐忽而一拍腦門:“對了太太,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說了!”
蘇禾看著田姐:“什么事?”
“就是你精神錯亂那幾日,先生給你找了一家精神病醫院做干擾介入,有個精神上有問題的中年婦女抱著你,喊你女兒。”
蘇禾心中咯噔:“你說什么?”
“那個中年婦女,和您……很像。”田姐無比肯定的說。
蘇禾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激動,一會兒又慌亂不已。
但她始終都沒說話。
她在回想這么多年,自己在蘇家過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要真是親生父母,正如田姐所說,哪有親生父母對親生子女這般狠毒變態的?
“田姐,跟我一起去精神病院看一看,可好?”遲鈍了許久之后,蘇禾問田姐。
“好!”
吃了早飯,兩人將郁米送進幼兒園之后,便直奔那家精神病醫院。
蘇禾,找的上次幫助她做干擾介入的那位年輕男醫生。
男醫生見到蘇禾眼前一亮:“女士,你的狀態比那幾天好多了,精氣神都有了,真不錯!”
“醫生,麻煩問一下,上次抱著我喊我女兒的那位女精神病人,她在哪里,我想見見她,可以嗎?”蘇禾焦急的問道。
醫生回憶了一下。
繼而幽幽說到:“你這么一說,我突然覺得,你們兩個眉眼之間是真的有點相似。而且……”
醫生看了蘇禾一眼,哀嘆道:“不光她抱著你喊你女兒,你當時精神很崩潰,撲在她懷里,哭的肝腸寸斷的喊她媽媽,一聲聲的喊。”
“是呀太太,你那天在她懷里哭的十分傷心,一個勁兒喊她媽媽。”田姐說到這里,語氣都哽咽了。
蘇禾更急切地詢問道:“她是哪里的?她叫什么名字?”
男醫生調出那位女精神病人的資料說到:“她叫梅琴,出生年月不詳,父母好像離世了,送進來的時候說是受到過婚姻的重創,后來又失去了孩子,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受到婚姻重創?
失去孩子?
蘇禾心中產生著一種希望,會不會自己小時候被抱錯了?
還是蘇家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隱瞞了她?
自己和這位叫梅琴的女精神病人,有沒有牽扯?
蘇禾迫切的想知道。
人就是這樣,越是缺失什么,越是想要得到什么。
蘇禾從小到大沒有享受過父愛母愛,除了郁米她沒有別的親人。
以至于,乍然聽到有個中年婦女抱著她,親昵的喊她女兒,哪怕這個中年婦女是個精神病人呢,蘇禾都覺得無比珍貴。
“我……我想現在見見她可以嗎?”蘇禾迫不及待的問道。
男醫生立即遺憾的說到:“她……被一個人,接走了。”
蘇禾:“啊?”
“是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從事建筑設計的很出名的老建筑設計師,聽說梅琴是這位老建筑設計師朋友的女兒,老建筑師就把她接走了。”
老建筑設計師?
和她從事同樣的工作。
這么巧?
蘇禾隱隱的感覺,那位素未謀面的老建筑設計師以及那位叫梅琴的女精神病人,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能……醫生能不能麻煩您把那位老建筑設計師的聯系方式,給我一下?我想問一問,那位梅琴……”蘇禾把沒有說出口的話咽下去了。
畢竟,她是有親生母親的。
她的親生母親還在蘇家。
如果她貿然的問出口,萬一什么都不是呢?
男醫生并沒有答應蘇禾要把聯系方式給蘇禾。
但他卻愿意幫助蘇禾,給那位姓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