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卻仿佛沒聽見一般,只一臉含笑寸步不離跟著郁米。那一天,原本差一點被關(guān)月馨填進(jìn)壁爐里的喪命的郁米,安然無恙的存活了下來。
恍惚間,郁景延又看到蘇禾冒充女服務(wù)員去了郁家。
他以為她是愛慕虛榮。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蘇禾每一次的沒臉沒皮,每一次的笑嘻嘻都是在豁出性命和臉面,只為了保護(hù)她的女兒。
也是他郁景延的女兒。
為了女兒,她甘愿被章大成打的滿身是傷。
為了女兒,她依附在他身邊,承受了五年的冷暴力。
他愛她嗎?
愛。
可這愛,從來都是他認(rèn)為的。
他一心一意向蘇蓁贖罪,卻執(zhí)意把蘇禾拉上,想盡一切辦法冷落蘇禾,打壓蘇禾。
他總是說她毫無底線,不懷好心。
既然她那么不懷好心,你為什么放心的把女兒交給她撫養(yǎng)?
其實你一直都明白,她善良,人品好。
可你為什么要這樣苛刻她?
因為她愛你?
因為她無依無靠,除了你她無路可退?
所以你對她便肆無忌憚,毫不顧忌她的感受,極盡所能的欺負(fù)和打壓?
你從來不去正視她。
哪怕她跟你說過一萬次的,她也是建筑奇才。
你卻,從來都沒給過她任何機(jī)會。
“蘇禾……別走……別丟下我。”他在昏迷中不停的呼喊著蘇禾的名字。
“景延!你醒醒……”
“景延……我的兒啊……”
“景延……”
郁景延緩緩張開眼睛,看到了周圍站滿了人。
有醫(yī)生,有家人,有郁氏財團(tuán)的高管。
“景延你終于醒了我的兒,這個天殺的蘇禾,你都不計較她把我的珠寶偷賣了,她還想怎么樣啊,真是蹬鼻子上臉……”母親秦瑜哭的肝腸寸斷。
“邢亮,幫我擬一份我和蘇禾的離婚合同。”郁景延的聲音,透著無與倫比的凄涼和認(rèn)命。
第160章 兇悍
“你說什么?”邢亮以為自己聽錯了。
“幫我擬一份離婚合同,再把蘇禾約出來,我要和蘇禾離婚。”郁景延的聲音很低,卻很堅決。
這個時候,沒有人看到,病房的外面,悄然的站著一個人。
這人是蘇蓁。
自從蘇禾從船上跳下來又被救活了之后,蘇家全家就焦急如熱鍋的螞蟻。
蘇家全家出動,打探郁景延這邊的消息。
郁景延和蘇禾到底走到哪一步了?
結(jié)果今天一大早,蘇蓁便聽到了郁景延被蘇禾氣病了的消息。
好像,病的不輕?
都吐血了?
蘇蓁立即跑來醫(yī)院看個究竟。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蘇蓁剛走到病房的這一剎,正好聽到郁景延在對邢亮說,他要和蘇禾離婚。
哈哈!
蘇蓁迅速跑出去,給蘇永明打了個電話。
她的聲音很大,很激動:“爸,景延和蘇禾離婚啦,蘇禾和盛家的那小子聯(lián)合一起把景延氣到病重,景延都吐血了呢……嘻嘻。”
蘇蓁打完電話,便快速的跑回家了。
這邊,病房里卻是炸開了鍋。
“景延,你不能這么做,她已經(jīng)拿走我一箱子珠寶了,價值上億呢!”秦瑜憤憤的對郁景延說。
郁景延半闔眼眸,手扶在額頭上,清冷幽淡的說了一句:“都出去。”
他的話很輕。
卻很凜冽。
沒人敢再說話。
包括他的父母。
病房里只留下邢亮。
沒人知道,郁景延和邢亮兩個人擬定的離婚協(xié)議內(nèi)容是什么。
只是三日之后,郁景延稍微好點的時候,便由邢亮林韜程震陸雍四人推著輪椅約見了蘇禾。
見面的地方,仍然是醫(yī)院外面的那間咖啡館。
再見郁景延,蘇禾也沒想到,郁景延臉色會如此蒼白。
跟著蘇禾一起前來的郁米看到爸爸時,眼圈都紅了。
但她努力的忍住沒有哭。
卻也不與爸爸搭腔。
“小公主,上一次見你,還是你開開心心給爸爸做生日禮物的時候呢,現(xiàn)在,就不理你爸爸了?”林韜和郁米算是最熟悉的。
他還記得郁米用綠色的畫紙親手給景延做的那頂綠帽。
雖然狗血。
雖然能讓人笑話死景延。
可,誰又能說,那不是人間最美的天倫之樂呢?
即便是這樣坑爹的閨女,他們四個,也是沒有的。
小公主看了看四個人,微微抿唇,算作禮貌的回應(yīng)。
此時再看她,眾人才發(fā)現(xiàn),小姑娘抿唇的樣子,和蘇禾如出一轍。
那模樣,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