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不說話。
郁景延耐心的跟閨女講:“爸爸是大人了,不需要過生日,等郁米生日的時候,爸爸給你開一個盛大的生日宴,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我就要和小姨一起給爸爸過生日,我把爸爸的生日禮物都做好了!我親手做的!嗚嗚嗚……”小姑娘瞬間爆發(fā)哭泣。
郁景延:“……”
隔半晌,他輕哄著女兒:“好,爸爸聽郁米的,明天晚上,和小姨和郁米一起,給爸爸過生日,好不好?”
“就我們一家三口?”郁米立即不哭了。
“就我們一家三口!”他鄭重的說。
然后,又看了蘇禾一眼。
那意思仿佛在說,你又贏了。
蘇禾像沒看見一樣,只抿唇淺笑:“我來準備你的生日會。”
她的語氣中,透著一抹倦怠和心不在焉。
她在心疼每一分錢。
以前五萬塊買個包包,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今,每花一分錢都是割她的肉。
到底是這五年來,自己太癔想飄飄了。
總覺得,嫁給景延便就是景延妻子了,景延的家是你的家,景延的錢是你的錢了。
蘇禾!
你白日做夢呢!
這個家不是你的!
景延的錢,也不是你的!
你就是個窮鬼!
窮鬼就按照窮鬼的格局辦吧。
反正,景延也不請他幾個好朋友了。
反正也就他們一家三口再加個田姐而已。
香檳肯定是不需要的了。
米其林餐廳的大廚,也不用請了。
順便,那些食材也不用買了。
“田姐,今天你給我打下手,我主廚,我答應了景延,男主人生日,女主人操持。”蘇禾自信的對田姐說到。
“好呀,太太。”
然而,讓田姐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是,那么會煮咖啡會拉花,會做三明治的太太,卻對家常便飯,一竅不通。
太太折騰了三個小時,弄了六個菜。
魚是里面嫩,外面黢黑黑的。
椒鹽蝦看上去軟啪啪的。
還有
“太太,先生過生日,您給他吃……酸辣土豆絲兒?”田姐不可思議的問蘇禾。
蘇禾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對田姐說:“跟您說田姐,距離咱們家半小時路程的大農(nóng)貿(mào)菜市場,土豆一毛九一斤。”
田姐:“……”
心中突然一陣酸楚。
蘇禾卻哼著歌兒,牽著郁米出門了。
她要去給郁景延買蛋糕。
這樣算下來,景延的一頓生日宴,加上蛋糕,加上一瓶超市里特價的果酒,最多三百塊錢。
劃算的不要不要的!
她的五萬塊,還熱乎乎的在兜里揣著呢。
出了門,走在路上,蘇禾給郁景延打了個電話:“景延,你啥時候回來?”
“下班。”男主人的回答很簡短。
“嗯。”女主人的回應更簡短。
收了線,郁景延皺了皺眉。
總覺得,自從女人在商場里對他大肆造作后,她的語氣中便就有了一些些的疲態(tài)。
以前她多愛笑?
無論是諷刺她,還是冷落她。
她通通都笑,猶如打不死的小強。
她最近也笑,只是那笑容,總是蔫了吧唧的提不起精神來。
她還在吃封璐璐的醋?
他都那樣主動了,最好的技藝全用在她身上了,她還要去吃封璐璐的醋?
每天都把精力充值在她身上了。
他還有精力再應付別的女人嗎?
她都不帶想的嗎!
男人將手機拍在桌子上。
坐在對面沙發(fā)上的副手林韜,以及另外人,邢亮,陸雍,程震,紛紛不解的看著郁景延。
這四人是郁景延最好的朋友,兄弟。
也是郁景延身邊的四大金剛。
除了林韜外,其他三人都在外圍,平時不怎么和郁景延聯(lián)系,但是二十年來,他們的關(guān)系卻非同一般。
“怎么了,景延?”林韜問道。
郁景延并沒回答林韜的話,而是簡短說:“取消今天的會議,我先回家!”
語畢,他拎了公事包,匆匆出了辦公室。
一個半小時后,蘇禾也和郁米一起,拎著蛋糕,興高采烈的回家。
“小姨,你親手給我爸爸做的蛋糕好好看,比我同學的蛋糕好看多啦!”郁米崇拜的看著小姨。
“那是當然!”蘇禾得意的笑道。
“我爸爸看了一定非常喜歡!”
“管你渣爹喜歡不喜歡,老娘省錢就行!”蘇禾哼了一聲。
說話間,母女兩也出了電梯,開門,進去。
“太太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