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馴雙眼赤紅,理智崩塌,“閉嘴!”
陳助理從善如流。
反正日子還長,接下來有祁馴受苦的了。
先是顛覆曾經的愛戀,接下來呢?
陳助理好奇得很,跟追小說似的,心癢癢,恨不得扒開作者腦袋,把所有故事都挖出來。
祁馴就沒他這么好的心情了,眼看著要崩潰了。
陳助理十分好心地把心理醫生從被窩里挖出來,送到祁馴面前。
陳助理的原話是,你以為八位數的聘請費好拿啊。
心理醫生一手抓著記錄本,一手撐著眼皮,“祁總……”
“他說我是替身。”
醫生:“?”
醫生:“!”
醫生立馬坐直,腰椎咔嚓一聲響,齜牙咧嘴地捂著,開始仔細回憶。
他記得半個月前,祁馴還說他們是初戀,彼此分不開,哪怕有再多問題,他們還是只有彼此,所以現在是……?
醫生:“他怎么說的。”
祁馴麻木地復述了一遍林衍的話。
醫生皺眉,“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不像是,倒像是林先生故意來氣您的。”
祁馴眼底燃起希望,“真的嗎?”
醫生屈指推眼鏡,“是的,因為根據您講述的林先生分析,他是一個善良,溫和有愛的人。
“而且,他在離開之前,給了您一年時間,還在分開后,再次心軟。這樣的人,不會是個利用別人感情,還會拿人做替身的人。”
祁馴想了下,“……對!他不是這種人。”
醫生點頭,“您想要追回林先生,就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威脅囚禁是不行的,根據您的描述,之前囚禁時,林先生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我不會了。”
醫生再次點頭,停頓了兩秒。
祁馴:“可是,他把我現在求而不得的東西,輕而易舉地給了別人。”
醫生:“這是正常的一個刺激心理。您知道您現在應該做什么嗎?”
“大度的當正宮?”
醫生:“…………”
醫生張嘴,又閉上,再度張嘴,還是不知道說什么,無語到了極致。
醫生抓著水杯狂喝兩口,默念了三遍從醫誓言。
但他一看祁馴,還是很無語,無語到他想笑。
醫生:“他生氣,不滿意您之前的舉動,甚至是厭惡,這是您現在面臨的,您應該做什么?”
祁馴:“……道歉?可是不管用,他不聽。”
醫生想說,我也不想聽,我要是林衍,我不提著刀砍你,都是因為我是社會主義的好公民!
但是醫生拿著八位數的費用,只能再次深呼吸。
“您應該接受他的反撲,這個反撲可能是情緒的,也有可能是身體的。但就目前來看,應該是情緒的。”
祁馴:“聽不懂,你能不能直接說我要做什么?”
醫生抓狂,深呼吸,“……您現在需要去學習如何當一個好的愛人,然后再出現在林先生的面前!”
祁馴點頭,把醫生趕走了。
醫生只想給他一個國際友好手勢,但看在八位數的聘請費上,忍了,找陳助理吐槽去了。
……
林衍再次回到了院所上班,整日在補書板、測酸儀、糨糊碗等一堆修復工具里打轉。
祁馴沒來找他,給了他再度調整策略的空間。
他要做的,不僅僅是讓祁馴覺得自己是替身。
他那四年不值得,憑什么祁馴能覺得開心,憑什么到現在,他還敢來挽回!
他要祁馴身敗名裂,聲名狼藉,一分不剩!
林衍深吸了口氣,不能再想了。
不能操之過急,不能時時刻刻被仇恨席卷。
他要借著這幅畫打出自己的名聲,他收拾完了祁馴,還有自己的人生要走。
林衍閉眼定神,提著排筆開始淋洗古畫……
修復一幅古畫,快則一兩月,慢則以年計數。
林衍下手快,技法純熟,但修好這幅畫,也已經是半個月后了。
賀籌這些日子就跟在他身邊觀摩,看到最后畫出來的時候,也止不住的驚艷,連喊三句臥槽。
古畫的要求是修舊如舊,但真正能做到的,很少,怎么看都會有一點新出的痕跡。
尤其是現在科技發達了,出門想學習都不容易,一幅畫里,一半都是機器的手筆。
賀籌每次遇到,都直接打道回府,閉門造車。
但現在,他湊在畫的四周,捧著放大鏡看。
片刻后,心服口服地拍了下林衍的肩膀,“牛逼!”
真正的好東西,無需多言。
江律正好辦了事回來,推門一看,挑眉說,“修好了啊,老賀。請用你專業的畫來評判,方便我寫稿子。”
賀籌也不吝嗇,指著畫說,“這畫最值得